燕其奋力地挣脱开他的手掌,盯着桌上的小盒子,目光黑沉沉的透不进光,苍白的唇紧抿着。
燕息白好整以暇地甩甩袖子,走前还顿了顿,眼神在燕其身上流连片刻,随口赞赏道:“现在喜欢穿白衣了?不错,白色很衬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王府。
燕其僵坐在凳上,望着幽幽烛火,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现在穿何种颜色有什么差别呢?不管他身上流出多少血,有多么明显,都已经无人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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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息白这次或许没有骗他,在给陆筱喂下那枚‘解药’后,她体内的气息平稳了许多,气色也渐渐红润起来,这算是燕其心中唯一觉得安慰的事了。
一晃半月过去,天气渐冷,树梢的叶子落了一半儿,尽管还没入冬,青竹却早早地在燕其屋内烧了地龙。
燕其身子虚弱得厉害,夏日里也是手脚冰凉,到了秋冬,更是离了热源便活不了,脸颊长日里煞白着,动辄便像晕过去一般昏睡大半日。
王府里伺候着的丫鬟奴才们都早瞧出来他们的王爷不好了,所有人平日里都静悄悄的,不敢弄出大的声响惊动了他,时间一久,却也显得偌大的王府愈发空寂冷清。
可就在这一个平常的、寂静的下午,所有的人都在那刻听到了一声骤然的、浑厚的闷响,伴随着这声天雷一般的响声,整个都城忽然开始地动山摇。
所有人的心都在那一刻倏地跳快了一拍。
“王爷!王爷!”
青竹和红线焦急地跑进屋晃醒燕其,咬牙准备架着他就要走的时候,强烈的地动突然间又平复了。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出什么事了?”燕其睡眼惺忪地掀起眼皮,拂开青竹的手,靠在床头缓神,这样突兀地被叫醒,他连精神都是涣散的,发火都没有力气。
青竹和红线对视一眼,小声道:“刚才似乎发生了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