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谜是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出生在这里,早就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而这样的习以为常,才是最可怕的。
哪个帝王能够容忍?
长叹一声,燕其无力地摆手:“你觉得好就好。”
被陆谜拉着走了一段路后,燕其的脑中突然爬上一股警觉的酥麻,眯着眼往假山的方向看过去,心中微微一惊。
“那是”
“娘!”陆谜喊了那人一声,却感觉燕其从他的掌心中倏然抽出了手。
没理会陆谜诘责的眼神,燕其双眼闪烁几下后慢慢镇定,朝着假山旁的妇人微微躬身行礼:“陆夫人,冒昧打扰了。”
付雅兰丝毫没有都城里那种官员家三妻四妾的雍容或是妩媚,反而透着一股英姿飒爽的韵味,长眉入鬓、甲衣束身,似是刚回来,眉宇间还笼着丝丝傲气与戾气,气势十足。
燕其感觉她带着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视线转向陆谜后却立刻变得柔和了许多。
“不知景王爷驾临,招呼不周,还请恕罪。”
声音清亮,语气却丝毫没有想让人‘恕罪’的唯诺,平静坦荡。
“无碍,只是作为陆公子的好友,来西界玩玩而已,陆夫人不必拘礼。”
“王爷来得不巧,如今可不是一个好玩的时机。”付雅兰意味不明地看着他笑了。
“的确,陆城主如今不知所踪,西界也被南境的祸事波及,”燕其低垂着眉眼,神色温和,“若是需要本王做些什么,夫人请尽管开口。”
燕其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就像某种无害的初生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