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悔恨涌上心头,方程军手脚并用爬到方瑜脚边,他一把抱住方瑜,“儿子,你说句话,你是不是瑾瑜?”
方瑜低头站着,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滚!”迟淮踩着方程军的肩膀把他踹开,“别叫他儿子,从今天起,哦不,从昨天你签下那个承诺书起,他就不再是你的儿子,你的行为已经对方瑜构成了家庭暴力,如果你再纠缠他,我现在就给青少年保护协会打电话。”
恍若晴天霹雳,方程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迟淮把他最后的侥幸打得粉碎,儿子没了,他的工作也没了,当着四十几个青年人的面,他颜面扫地。
不,不行,儿子不能走,儿子这么优秀,他还指望以后靠儿子养老。
方程军再一次扑过去抱住方瑜,“小瑜,小瑜我是爸爸,你是我儿子对不对?儿子,叫一声爸爸,爸爸这么些年对你严苛,其实都是为了你好,你叫一声爸爸啊。”
方瑜张了张口,牵动脸颊的伤,他疼的他倒吸一口气,垂眼看向方程军。
方程军的脸上沾着血,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鼻子歪了,嘴角裂开一道缝隙。
这张脸是方程军吗?
方瑜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记忆中的父亲除了骂他就再没有别的表情。
“儿子,小瑜,我是爸爸,爸爸错了,爸爸给你道歉。”方程军跪直了身体,他想去拉方瑜的手。
方瑜躲开,耳朵里还是“嗡嗡”不断,周遭一片嘈杂,吵得他头疼,方瑜张口说话,声音很沙哑,“淮哥,带我走。”
“宝贝别怕,我带你走,一切都结束了,你什么都不要想。”迟淮把方瑜抱住,轻轻蹭了蹭方瑜没有受伤的侧脸。
他抬脚把方程军踹开,没再给他接近方瑜的机会,揽着方瑜头也不回地离开。
把方瑜半搂着送上车,迟淮刚关上车门,方程军就从必胜客里冲了出来,他伸手去拉车门,想要把方瑜拉下来。
方瑜下意识往里边缩,迟淮抓住方程军的手腕,一掀胳膊把他甩到一旁的马路牙子上,用食指指着他,一字一句说:“再缠着方瑜,我现在就送你上法庭,承诺书在我那里放着,你跟我撒泼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