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两人仍是剑锋遥对,互以气势抗衡,不过若单听他们的对答,还以为是一对好朋友在谈天呢。
白沧海感觉着精气神逐渐集中往手上的宝剑,从容道:“楼教主又建立了欢喜教,显然是为了避人耳目。这是不是因为楼教主已经对我们祥符国皇帝陛下生出畏惧之心呢?”
楼炎明两眼闻言忽然眯起来,精芒电闪,手上剑气剧盛,低叱道:“好胆!”
白沧海本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此时见到楼炎明的变化,那还不知已猜个正着,勾起楼炎明心中的大忌,立即穷追猛打,长笑道:“原来你堂堂半步先天强者,竟然害怕我们祥符国皇帝陛下。甚至都不敢以真面目行走于世。”
楼炎明一改先前的潇洒轻松神态,双目凶光闪闪,但他尚未进击,白沧海的宝剑已化作一道青芒,激射而来。
楼炎明神色微微凝重——白沧海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剑,可是在他的感知中好似暗蕴着无有穷尽的变化。他不敢怠慢,手中铜钵翻转,再如盛开的铜花般往宝剑迎去。
当代超一流剑客,新一代剑主,与半步先天的楼炎明,再度交锋。
只见两道人影在月照下闪跃腾挪,鏖战不休,双方均是以快打快,见招拆招,剑刃与铜钵交击之声不绝如缕,忽地白沧海闷哼一声,往后飞退,把两人距离拉远至两丈。
楼炎明并没有乘势追击,反把横在胸前的铜钵提升到眼前,双目深情地审视着不知何时被白沧海喷上鲜血的铜钵,说道:“你可知本座这铜钵却是大有来历,原本却是用来盛放处女之血,用来饮血之用的。”
白沧海宝剑遥指楼炎明,鲜血从嘴角大口涔涔淌出,染红半边衣袖,楼炎明的铜钵刚才扫过他的胳膊,已伤及附近经脉,令他左半边身子麻痹起来。
可是他却不惊反喜,楼炎明的唯一弱点是不想在自己有任何伤势的情况下击杀他,否则只要楼炎明乘胜追击,他肯定捱不过三招。而楼炎明刚才眼见他要以人剑合一之势拼命,所以好整以暇,停了下来。
白沧海受了伤,现在既然楼炎明尚有闲聊的兴致,他当然乐于奉陪,同时抓紧时间以内力真气疗伤。淡然笑道:“却不知楼教主这铜钵是否有名字?”
楼炎明摇头叹道:“到了这个时候,你明知必死,仍是从容自若,很不错。可惜本座保证要你流尽最后一滴血,看你是否还能笑出来?”
白沧海早习惯楼炎明那以杀人为乐的变态心性言行,依然淡然道:“楼教主仍未说出这铜钵的名字。”
楼炎明微笑道:“此铜钵本是百年前一位得道高僧坠入魔道,以处女之血修炼欢喜神功而用……”
话音未落,楼炎明突然毫无预兆的飘飞而起,如轻烟一般向白沧海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