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道路两侧的山丘连绵,一片黑黝黝的树林中,不知道潜藏着多少危机。
杨继业在心里骂了句娘,皱眉向探子问道:“敌军的旗帜在何处?”
“回禀大帅,当是又藏匿起来了。”探子肯定地说道:“刚才卑职等几拨探马都见着了旗帜,虽远了些,但不会看错。”
杨继业没有回话,而是拿出望远镜向探子所指敌军旗帜方向看了起来,唐兴武和黄东秋也有望远镜,也拿出观察,但两人看过之后便放了下来,可是杨继业一直看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才拿下望远镜,冷哼道:“果然又是故弄玄虚。”
“大帅从何见得?”黄东秋疑惑问道。
“本帅方才见到一飞鸟入林中,却并未被惊飞,是以知道。”
唐兴武和黄东秋互视一眼,心中皆是叹服。心想大帅不愧是祥符国军中第一人。两人又拿起望远镜观看,果然,未过多久,便见到有飞鸟入林,又有飞鸟怡然自得的从林中盘旋而出。
不过,此处地形实在是太过凶险,事关重大,杨继业踌躇了一阵,又命令两个敢死之士,去探马所见有西域军旗之处探个究竟。
两个死士很快平安回来,林中果然没有伏兵。他们带回来了西域人插在林中的旗帜,并发现那个位置十分巧妙,当有风过之时,从道口便可以隐约见到旗帜,一旦风停,便会被树林遮住。凉州这个季节正是风多的时候,绝不用担心旗帜会不被祥符国军队发现,凉州方面将疑兵之计,发挥到了极致。
杨继业神色凝重,肃然说道:“潘罗支自立潘罗王,能够占据凉州多年而不倒,果然不可小视。”
唐兴武此时的注意力被那些军旗吸引了,他仔细翻检着每面旗帜,若有所思。
“大帅,这些旗帜果然都是属于凉州潘罗王的。”
“唔?”杨继业眼睛一亮,听出了背后的含义。
“大帅请看,旗杆上全部刻有吐蕃文字标记。”唐兴武抓起一面旗帜送到杨继业面前,指着旗杆给他看,果然杆上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字。“旗鼓颁赐,乃军中大事。故所有旗鼓颁赐之前,必都刻有铭文。这些吐蕃文字,便标着潘罗王名讳。”
言下之意,或者说对方想要让杨继业等人以为——潘罗王并没有来此,所有这些伎俩都只是凉州因为没有足够的兵力,不足以出城与他们对阵野战。目的只是想延缓西征军的脚步,让做更多的守城准备。
但是,如今杨继业、黄东秋既然已经由安全部百里之内探子一天一报信的规定察觉到有蹊跷,心中有了警惕,那么便轻易想到另一种可能,或者说反而从侧面证实了杨继业、黄东秋和唐兴武之前的判断——对方想将他们晚上夜宿之地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而这个范围显然就是对方预设的伏击之地。当然,这个可能在特战营探子没有回来之前,依然只是建立在猜测的前提之上,最多就是有很大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