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进点头道:“吕大人放心,此事本就是本帅职责所在。两位大人此去还要保重。我会派出探子尾随两位大人,若有什么事情,便可让护卫发射响箭,我便明白了。”
吕馀庆和周发贵抱拳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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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符国黄湾关边境。
吕馀庆骑着一匹黑马上,回头眺望。雄伟的大口寨已被远远的抛在身后,跟着自己身后的,只有几个幕僚与百名军士。为防不测,最后他没有让庆州知州周发贵随行,这是因为他始终把不准周发贵是不是赵普的人。所以,他让周发贵在距离黄湾关最近的宋国军事据点大口寨接应。
走在路上,吕馀庆不禁又一次想起身上肩负的使命,既要维护国家的利益,又要不至于引起战端,而面对咄咄逼人的祥符国,自己身后的国家与皇帝,都显得孱弱了一点!至于自己与叶尘之间的私仇,别人不知道,但他自己却很清楚,自从一年多前,那场大变中,叶尘先是杀了赵光义,然后又在满朝文武面前于崇政殿外一个耳光打在皇帝陛下脸上,而皇帝陛下跪在叶尘面前那一刻,他当时突然感觉自己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不自量力,自己根本连成为叶尘的敌人的资格都没有。他有时候甚至怀疑叶尘从来就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过。
吕馀庆正这样想着,突然听到一阵号角长鸣,西北方的原野上扬起一阵灰尘,轰鸣的马蹄之声由远及近,吕馀庆心中知道这是迎接他的祥符国的人来了,他举起右手,属下军士立即勒马列队,向前迎进。果然,不多时,远方便出现了百余骑军容严整的祥符国军队。吕馀庆虽然没的带过兵,但看对方军容气势,竟然让人见之夺魄。
吕馀庆虽然不知道这些骑兵来自于祥符国七大军团中的哪一个,但是心里却也明白这是徐铉在向他炫耀军威,隐隐便有威胁之意。他回头见属下军士,不免有畏怯之意,不禁眉头一皱,想着西北边军先后两次惨败于祥符国,气势早已被对方所夺。不过虽然如此,但吕馀庆还是要厉声说道:“诸君随本使出使敌国,不可有畏惧怯敌之意,堕了我们大宋的国威!是好男儿,就要让敌国知道我大宋军队,也没有胆小怕死之人!”
这些宋兵见吕馀庆不过一个文官,却如此慷慨激越,声色俱厉,胸中略有些热血冲动,但士气并没有提升多少。只是带队的一名指挥使颇有些信心不足的高声回道:“大人放心,我西北边军战士,也没有孬种!绝不敢有堕国威!”
其余的士兵也不禁同时在马上弯腰行了一个军礼,大声答道:“绝不敢有堕国威!”
吕馀庆见士气多多少少有所提升,虽然还不能与对方相比,但此时却已经不便多说,高声喝道:“好!等会见到祥符国的人,不论文武,若谁有胆怯畏惧之色,回庆州之后,本使必将让党将军以军法处置!若得不辱使命,回国之后,本使亦将给诸位请功!”说完掉转马头,厉声喝道:“列队前进!”一百多人,昂然朝着祥符国那支迎接的军队迎了过去。
也不过几瞬的功夫,祥符国的人便已到面前,吕馀庆定晴望去,前来迎接自己的,依然是唐兴武,不见徐铉。唐兴武见到吕馀庆,哈哈笑道:“吕大人,欢迎来到黄湾关!”
吕馀庆淡淡地回道:“有劳贵使远迎。”
唐兴武打量一下宋使队伍,见周发贵不在,当下故作惊讶地问道:“周大人怎么没来?”
“吕大人是庆州知州,守土有责,不可轻出辖区。本使才是我大宋皇帝钦命的谈判使者,出国会议,本使一人持节便可。若在庆州境内,则由吕大人会同谈判。”吕馀庆朗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