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篱后面,八条地道已在悄悄地开挖,拿房屋、布幔和沟壕作为掩饰,不让达州城中的人看到地道在哪里。
许方义骑马来到一个地道口子前看了一番,转身看见了过来视察的潘美,便策马上前道:“潘将军!等挖到最前面的藩篱时,就向上开孔,一是透气,二是为了确定位置;之后掘进至城下只有一百余步,中间再找有掩藏的地方开小孔,便不用担心方向太偏了。晚上悄悄找人拿绳子丈量城墙的路程,正好把地道挖到墙下。”
潘美道:“打南唐之时,火药也曾用过,不过都是华夏卫府的人在做,其他人不让靠近。本帅也不是很清楚,若非许大人和本帅一道,不但造不出这火药,而且也不知道使用火药的战法。”
“在下也只是看过华夏卫府的人用过,没有深入研学,记得看着是这样挖的,但应该都差不多。”许方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说道:“挖地道藏火药,和以前‘穴攻’之道一样,穴攻还要挖进城里,挖得更远……军中懂穴攻的将领不在少数,还有别的讲究,比如木料支撑防坍塌,知道怎么挖就出不了错。”
潘美道:“炸城之事,便由许大人来全权处理罢。”
“那在下就领命了。”许方义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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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的下午,秋高气爽、高空十分明净,城下的地面上却是尘土弥漫。李广武站在城楼上仔细地观察下面的工事,叛军士气低靡,他狠不得带人主动出击袭营,又立下不世大功。但知道自己兵力不足,只能看着,等别人来攻。
“叛军士气虽然不高,但是部署得十分严谨,潘美不愧是一代名将。”李广武头也不回地说。
王成雄脸颊平削、五官端正,平时胡须一直很浅,打理得很精神,但这些天却已经没有心思顾这些,再加上这几天一直没有睡好觉,双眼布满血丝,一身的邋遢。此时听到潘美的名字,神情微微一变,说道:“听说潘美这奸贼在打南唐时,曾经几次下令屠城。”
李广武不动声色,余光里已经把王成雄的神情尽收眼底。
“王大人看那边……”李广武遥指前方。
王成雄道:“尘土太大了,什么都看不到。”
“藩篱后面的新土,仔细看。”李广武道,“潘美让人挖地穴。”
“穴攻?”王成雄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