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邃,外面的天空中没有月光,连星星似乎都为着这一幕羞得捂住了眼睛,躲进云层的后方了。夜晚的时间还长,接下来,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待着他们去研究。远处的灯火凄迷间,一盏灯光划过视野,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微光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悄悄的洒进房间里,照出些许事物的轮廓,远远的,在隐约间传来狗吠的声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床帘悄然动了几下,属于女子的光裸的手臂从那里伸出来,手指往床前的木垫上够着,垫子上散落着各种衣物,房间黑得很,够了一阵,拈起一件衣物,缩回了床帘之后。
大概是为了不惊醒旁边人,这些动作的幅度不大,没有引起太大的声音。只是过得片刻,那只手又从床帘中垂了下来,那件衣物也随着落回木垫之上,这动作似乎稍稍有些沮丧。微光之中,我们能看清楚那是一件肚兜,青蓝的底色,红藕白莲的花朵,作为女子隐私的象征之一,这衣物仿佛也带着少女般的纯净与清澈,盎然的古典意味。
只是它的系带断了,中间又被打了个死结,不太好穿。或许也是因此,那只手才又沮丧地将它放了出来,过得片刻之后,手才又动了起来,这次再摸到一件衣物,悄悄地将它拉进床帘里。
安静了片刻之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蚊帐床帘又被拨弄开了,这次是白皙赤裸的一对纤足伸了出来,轻轻落在了木垫上,只以脚尖点地,床帘再被拨开了一些,才能看见女子此时已经坐了起来。
她身上披了一件宽敞的袍子,只用单手拉着,一头长发已经披散起来,凌乱而慵懒,她便用手拨了拨。低头在木垫上寻找着绣鞋的位置,好不容易方才找到,踩上去准备站起来时,却是微微蹙了蹙眉,捂着小腹又坐了回去。
安谧的环境里,女子抿了抿嘴,随后微微鼓了鼓腮帮,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蹲下来收拾起地下的那些衣物,她此时的身上仅仅是穿了外袍与绣鞋,下方的胴体偶尔显现出来。连她自己也有些不太明白干嘛要收拾地下的衣物,只是全都抱起来之后,放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随后转身打开了自己的柜子,摸索着从里面找出新的肚兜与衣裙来。
房间里仅有微光,但依照平日中的记忆,寻找自己的衣裙并不困难,但找出来之后,她也只是抱在身前,回头看看那床铺,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穿上。最终却只是放到了床边的柜头,又转身找到了火折子,悄悄地吹燃,点亮了油灯。
尽量用身体遮住那光,她走到另一边新搬进来的柜子前,小心地找了几件衣服出来,吹灭油灯,将那属于男子的衣物叠放在了自己的衣裙之上。做完这些,她才又坐回到床边,脱掉绣鞋,缩回床上。
她坐在那儿看着黑暗里的轮廓,掀开被子准备再躺进去,又想了想,脱掉了裹在身上的长袍,方才自被褥一侧躺了进去,手上拿着那袍子,终于又伸出蚊帐去,扔在床边。
温暖的感觉从旁边笼罩过来。没有穿衣服,随后,小腿也碰到了被褥中叶郎的身体,还是微微地挪了挪。自儿时过来,由女孩变成少女的过程中,自从明白贞洁、害羞、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之后的整个时间段里,她第一次这样全身赤裸地与一名男子躺在一起,并且试图将这个概念变得理所当然。
感觉上,就像是自己属于了某个人一样,在这个面前,以往的规则变得不适用了……
她其实也不明白方才为什么要出去做那些事情,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再次睡进来时仍旧要脱光了衣服。也许是可以穿上的,可是在心中有些不太想让叶郎知道她晚上醒来过。
她侧身转向叶郎睡着的方向,黑暗中其实也只能看清楚一个轮廓,被褥里倒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发出的热量,于是她在被褥里低了头,悄悄往那边靠了一靠,直到双方的身体微微触在了一起。然而在下一刻,叶郎似乎也感受到了她,微微转了个身子,就那样将她给抱住了。
肌肤贴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