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南唐这局面,如我柳家这样的商人大世家,不了解是不行的。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灾祸临头。所以说,这个世道钱要有,但家中一定要有当官的,否则钱多只能招来杀身灭门之祸。年初大盐商朱家就是个例子,那已经是传承上百年的豪商世家,还不是说没了就没了,全家几百口人死的死,关得关,家眷都去了教坊司。喔……说起来朱家那十七岁的丫头可真是水灵,还是个才女,如今在教坊司可是门庭若市啊!只是春宵一晚的价钱实在是太贵了一些,竟然一百两银子一晚上。”
“是吗!等凑够了银子,在下也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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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在这香月楼请宴、开诗会的人名叫刘林轩,是南唐户部尚书刘瑾瑜的儿子,却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如今在吏部任职,年轻轻轻已经官居从五品。
他举办的诗会,虽然规模没有柳舫诗会大,但对于大量甚至得不到官身的幕僚、才子来说,还是令大伙都趋之若鹜的,毕竟以刘瑾瑜为主的刘家乃是书香世家,在南唐官场上势力和影响不小,光是七品以上官员就有四位,更不用说这么多年与刘家以联姻等各种方式结成的姻亲网大多都是官场中人。而这也是楼炎明虽然对刘瑾瑜身份有些怀疑,但却不能用强的主要原因。
这刘林轩是刘家年轻一代中最有才学,也是最有潜力前途的一人,做得一手好诗词,交际广泛。今夜的宴饮诗会虽然只是临时起意,但前来赴会之人便着实不少,并且有大半都是有功名在身才子。
例如在前几日柳舫诗会上,若不是叶尘的《秦淮夜泊》出现,那首写下《秦淮晚眺》多半会取得当晚诗会头筹,同样是柳家客卿老师的金陵大才子傅若金,刚才听柳宗阳所说,今天也是过来了的。
此时到了香月楼,二人下了车,在前方的人影中看了看,正好看见了正与人交谈的傅若金。走过去时,傅若金也看见了他们,眼中闪过一丝莫名之色,随后倒只是拱拱手,与柳宗阳打了招呼,但却故意冷落叶尘。叶尘却是懒得理会这种无趣,抬头打量着香月楼,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香月楼是华夏卫府情报司一个秘密据点。
傅若金不理会叶尘,不料后者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反而让傅若金心中更为不舒服,但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却已经打定注意,待会要让对方出丑,甚至身败名裂。
三人到得门口,眼前的人也多了起来,便在此时,听得后方隐隐传来些动静,两人回过头去,街道一侧,正有人停了车马,朝这边过来。身前身后,有不少人都已经拱着手迎上去,虽然此时来的多是文人,保持着克制,但仍然可以让人感觉到那股热度,来人身份不低。人声嘈杂间,叶尘只隐隐看到那边来的是个年轻公子。
“那是谁啊……”叶尘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后方有人说话:“请让让请让让。”叶尘与柳宗阳、傅若金避开一侧,一名年轻公子从香月楼中迎出来的,经柳宗阳轻声介绍,叶尘才知道迎出来的就是今天诗会的举办者刘林轩。
傅若金看着那身影迎过去,随后思考的眉头也舒展开了,拍了下手中折扇:“哦!那是宰相韩熙载韩相公的儿子韩文博……想不到他今天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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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远远近近的光点,几条城内河流如带,一条条地在城市里延伸。光芒亮些的地方,那水带便也晶莹晃动,光芒暗些的街道旁,水光沉默在那黑暗之中,只是偶尔有船只亮着灯光,在视野中缓缓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