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地手还放在轮椅之上,只是手越来越颤抖,脸色越来越白。因为他看见的血越来越多,倒伏于轮椅两侧地尸首越来越多。
魏府中的护卫不少,甚至其中不乏有高手存在,可是这些人拔刀,刀断成两截,有人尖叫着飞离,腰断成两截,更多地人两眼惊恐地看着轮椅上地那尊杀神。双腿瑟瑟,根本动弹不得。
有地位高一些的老人想到了很多年前地那个传说,吴越国的那位暗夜守护神——王室女剑皇。在五十多年前的那个夜里,轮椅上地这位女剑皇,因为一件魏府极为隐秘的丑事,拿着一把剑,进入了魏府,杀了近百人而离去。
过了很多年,钱月禅又进入了魏府,这一次她的手里没有剑,甚至都无法正常的走路。可是整个魏府再次悲哀地被一股浓浓地血腥味笼罩起来。
叶尘微微有些失神,即便他如今久经杀场,见惯了血腥和尸体。可是看着这无数头颅,断尸在空中飞舞,依然有些难以抵抗这种血腥杀气的冲袭。
血水飞溅,碎肉断肢胡乱飞舞。
血水始终在飞溅,碎肉断肢从未停止过飞舞。
……
……
随着时间的推移,钱月禅地脸色越来越苍白,此时苍白得几尽透明,是一种完全不合常理地白。似乎她身体里地血都已经流到了某一种地方,再散化成为刺天戮地的剑气和灭天绝地地杀气,洒洒洋洋地施放了出来。
叶尘聚精会神的注意着钱月禅的每一个举动,甚至最细微的神色变化都不放过。隐隐感觉到,钱月禅任何一击所耗费的真气都很少,而更多的是不断的损耗着钱月禅的精神和意志。
即使魏府死的人中应该会有不少无辜,但叶尘依然彻底放弃了阻止钱月禅杀人地念头,他不是没有这个实力,也不是不愿意怜惜魏府中那些无辜地下人。而是也被钱月禅的冷血般的理智所影响,做出了最为理智,最为利于自己和宋国利益的选择。
不知不觉中,叶尘已经全面彻底的放开了心神,越发清晰地感觉到了场间任一微弱地气息变化。从而对于坐着轮椅上的半步先天女剑皇身上所释发出来地气息,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这种气息让他地眉头皱了起来。因为这种气息让他感觉极为不舒服,这种气息不止带着血腥味道,最关键是其中没有丝毫感情,有的只是漠然和极端的理智。一种居高凌下的漠然,一种只为了某种目的而务实理智到极致的漠然。
似乎在钱月禅地双眼之前,心念之前。为了吴越国王室的续存,世间万物和任何一人,均可视之如猪狗,都可以去死。叶尘不知道钱月禅为何如此在乎赋予自己生命的这个家族,好像将守护这个家族当成了自己为之不惜一切代价的使命和信仰。
突然,叶尘霍然抬首,脑海中闪过一道电光,他隐隐明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