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切的真相和证据都明了。

警方直接雷霆出击，趁着乔奕锋没有任何反应，直接在陆柔的葬礼上当着所有人带走他。

听完所有的一切，陆柔的母亲关艳淑还一阵癫狂，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想要雇凶杀害姐姐，死也不承认陆柔是咎由自取。她把一切责任都归咎到乔奕锋的身上，嚷嚷让乔奕锋杀人偿命。

相较而言，陆明石还算较为理智。

他神色无比复杂地扫过亲戚们幸灾乐祸讨论的模样，紧紧地攥紧拳头，将眼底的痛苦藏在乌压压云朵投下的暗影里。

一直飘在天空中的细雨逐渐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雨水越来越大，警察们纷纷告辞。

陆明石抬头望着天空，任由雨水滴溅在面庞，随后顺着他略显松弛苍老的脸颊划下去。

听着关艳淑依旧喧嚷的声音，陆明石紧拧着眉头，不耐烦地低吼道：“别吵了！这是警察多方取证后的结果，你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

“难道你信我们的女儿会雇凶杀陆倾盼？”关艳淑也朝他吼着，指着骨灰盒道，“柔儿还在这儿呢，你说这些话，你配当一个父亲吗？”

这样的责难，陆明石浑身微微一震，呼吸一滞，目光错过雨幕看向礼堂内的某个角落。

另一个女儿陆倾盼也曾这样质问过他。

他当时不以为然，可现在……悔之晚矣。

陆明石心情震恸，怆然地回过神，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

他紧闭双眼，抬起头任由雨水冲刷着，似乎想要靠这种方式洗刷掉自己曾经的罪恶。

“我的确不配当一个父亲。”陆明石声音沙哑，“柔儿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一直以来都错了。钱和权确实是好东西，可是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说生命，再比如说父女亲情……

陆倾盼并不知晓陆明石此刻的心情，她望着礼堂里放置的陆柔的黑白照片，怅然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