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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关乎花钱雇这些亡命之徒的幕后人的想法和命令,本质在于这些亡命之徒根本不会放过他们。

祁夏抿着唇,很快挪动身体移到宁誉身边,小声说:“叔,我注意到他们一共三个人,其中两个手里有电棍。守着门矮一点的那个脚有些跛,是和刚才进来的那个老大坐一辆车的,开车的是后者。”

“至于那个最高最壮的手里有电棍,我和他交过手,打架很厉害,有蛮力。另外昏迷前我还听到一件小事,也许可以利用。”

祁夏望着宁誉,眼里满是认真,“叔,眼下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他贴着宁誉耳朵小声说了自己的计划,宁誉蹙眉:“你比我体格好,你跑出去的希望更大。”

祁夏摇摇头:“叔,市你总归比我熟悉,能够更快地找到援手,而且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我,所以不会对逃跑的你太过计较,或者说,只要我还在,他们就还有退路。”

“宁叔,如果我真的发病了,跑也跑不了。”

宁誉深深看他一眼,点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划过,祁夏弓着身子窝在墙角,闭上眼睛开始回忆不久前被关在文印室里的感觉。

密闭的空间,浓重的油墨味,黑暗中的一切,隐秘而危险。

一段回忆的勾起很快牵连起更深层的记忆,油墨味变为腥臊的尿液味,混着湿漉漉、沉甸甸的暴雨气息。

黑暗中滴答滴答的声音被放大,一层层的汗水浸透衣衫,紧贴着皮肤,仿佛要将人闷死、溺毙。

祁夏抱紧自己,将头深深埋进膝盖里,幽闭恐惧症发作之际还有几分庆幸——幸好没把韩扬给他弄到的缓解药物带上,否则这个计划都开展不了……

刘坡子刚把酒温好,就被老大夺过去狠狠灌了几口,他咿咿呀呀没辩明白就听到杂物房剧烈的拍门声,还有一个人在喊着什么。

“张、张哥,是、是不是他们在、在喊啊。”高壮结巴男放下凑到嘴边的杯子,有几分忐忑,他是第一回 做这种买卖。

张哥抓着鸡腿狠狠咬了一口,撕下一大块肉,咀嚼着:“让他们喊,都要死的人了,总不能这点自由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