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讪讪笑了一下，没说话, 点点头。

许叶挣脱冷墨的手, 就要站起来, 可冷墨手劲大, 按住许叶的肩头, 迫使她坐了下来。

她靠近许叶耳边，叹一口气：“现在大家关注点都在她身上, 你出去有什么用？真是不懂为什么一向冷静理智的你在这种时候怎么这么冲动感性，你以为你上去了以后还真的能在学术圈待得长久吗？”

许叶冷静一点, 低声说：“我知道的, 学术圈是什么样氛围，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待过的人, 更何况今天在场有媒体在，即使这件事过去了，我的声誉其实也好不起来了, 而且文人相轻……我都知道的，这一点我知道的绝不比你少。”

冷墨语结：“你都知道？你都知道你刚才还那么冲动, 你难道看不出来纪光走那么快, 就是想先你一步把话说清楚，这样让你少曝光一点, 以后的路没那么难……”

许叶抿抿唇不说话，她知道的，知道自己的前路，也更知道纪光的心思, 她的小姑娘想护着她。可是许叶看着她一步步走上台，要面对别人的质问甚至攻击，要面对角落里三三两两的闪光灯，她就想冲上去把她护在身后啊。

许叶看着纪光在台上，先是安抚了一下刚才情绪失控而痛哭的辩手，还没开始讲话。

她忽然转头和冷墨说：“刚才没能回答你的问题，其实我问问自己的心，大概答案就只有四个字：心甘情愿。”

她说完又问冷墨：“你有过这样的时刻吗？”

冷墨小声嘟囔一句：“我倒没有什么心甘情愿，走火入魔倒是有过一次……”

许叶眼尖的捕捉到冷墨耳尖一点红意，可是还没等她问出来，就听见纪光已经接了话筒要说话了。

她声音清越如玉石，许叶看着她，看着她仍然从容镇定：“大家好，我是这件事的当事人，纪光。”

“首先，我想表明一下我的态度，这件事无论对我来说，还是对许老师来说都是一场无妄之灾。从个人自由来说，其实我并不想在这样的公开场合谈论这件事，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爱情也好，不是爱情也罢，其实都是我们的自由，即使是少数人，这一份自由也不该被主流的大多数剥夺。”

她走到台中间，丝毫不避讳场中的灯光，直视着台下：“再者，感谢大家的关心，或者说关注，但是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已经在舒大的论坛里说的清清楚楚，关于我个人考核的材料有书面文件支撑。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请怀着质疑的朋友明确一下，我是个能独立思考的成年人，感情里有一种东西，叫心甘情愿，没有什么道理好讲。”

冷墨凑近许叶：“哎吆吆，你们两是不是串好了词儿，这岂止心甘情愿啊，简直就是两情相悦，两心相通啊！”

许叶掐她一把，没有说话，全心全意的注视着纪光，边想着自己的小姑娘真是长大了，她以前是多么羞涩内敛的性子，甚至动不动就要脸红。可如今她站在台上，姿态优雅，落落大方，丝毫不见拘谨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