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苧息了哭腔,他将自己沉在水里,透过玻璃观察男人的神情。
霍玄按着不断跳动的血管,忍住即将爆发的情绪,强迫自己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
猩红的火星亮起,尼古丁的味道在房间里飘散。
玻璃缸里的人鱼眨着玻璃珠似剔透的眼珠,张开嘴巴,一小串气泡升到水面破裂。
缥缈的歌声在房间里响起,霍玄执着烟的手顿了一下,燃烧的烟灰从烟头掉落,在男人黑色的睡袍上落下明显痕迹。
折磨着他的疼痛如潮水般退去,霍玄扭过头,就看到床尾的玻璃缸里,纤腰瘦肩的人鱼背对着他在水里沉浮,那露在外的耳垂红的滴血,扶着玻璃壁的手指节细长,洁白如上好碧玉,此刻却因用力使得指骨微微泛白。
这掩耳盗铃的姿态让霍玄软了眉目,小家伙娇气归娇气,总归是念着他的。
军部大楼今日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噤声着快步走过,霍玄身穿一身黑色军装,肩膀和左胸口系着金色丝绦,走动间摇摆不定,腰间束着泛着冷光的银白色皮带,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身旁副官将文件递到男人手上,将今日讨论事项汇报清楚,霍玄闻言,扯了扯嘴角。
“还真是不死心啊。”
他低语着,大步跨进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十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他们在听到动静后纷纷转头,意味不明的看向走来的锋芒内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