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醋坛子装不下醋了,它摇摇欲坠,就快要被打翻,如同眸子里的阴云,即将翻腾不已。
在这种时候,病得有些迷糊的赵林寒也终于有了反应:“你是不是想亲我?”
郑然非:“……”
赵林寒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又湿又润,里面有纯真,也有狡黠。
他又故意拖长了声音问了一遍:“你是不是想亲我?”
郑然非的身体蓦地一低。他无数次滚动喉结,都以为自己已经神魂失守后,却郁闷地发现自己理智还在。
夭寿了,他为什么还要有理智?!
他愤愤地鞭策着自己,又失落又难受。就在他打算抽身离开的时候,赵林寒却突然又道了一句:“你不敢亲的,你怕过了病气。”
他觉得自己看得通透,也看透了这些人的心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又不是这样的呢?
可他这句话落下,非但没有奚落到郑然非,反而激得他眼睛一亮,他登时就低下头去,像心里千万次想过的那样。
他终于知道他有多凉,也终于可以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他。
他小心翼翼地磨蹭着,只为了让白梅更显眼一点,更动人一点。
他想把雪地里的梅花捂暖。他想给梅花染色,想把它染作绯红,于是一点殷红落于雪地间,再娇艳不过。
竭尽温存,又竭尽厮磨。
赵林寒迷茫了,眼中升腾起雾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他只知道,他要瞪着郑然非,谴责他的胡来。
“都说了,会过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