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台下官员皆是千人千面,他们垂首向身旁之人看去,却都是欲言又止。

汪晚意伸手摸了几下窄袖,微抬高眸,今日这小皇帝整个人似乎像是换了个壳子,神情颜色和以往大不相同,减免赋税于百姓当然是好事,但小皇帝未免所想也太过于天真了些。

“汪正,你又认为如何?”朱昭延又将话锋一转,凤眼一瞥向汪晚意看去。

“下官深感陛下爱民如子,体恤万民,真乃国之幸事。”

汪晚意被点到,浅笑着作揖回答,下一刻他佯装着又皱起眉,故作思虑道。“但陛下,如今女真虎视眈眈又逢武举改革,需未雨绸缪充盈国库,火器冷器粮草先行,以备万全之需。”

“汪督所言极是,请陛下以大局为重,待我朝外患除去,再行为民减赋造福桑梓!”刘清扬从中出列,举笏板向朱昭延进言。

“此乱命也,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此乱命也,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他们就如同一条绳上的蚂蚱,‘默契一心’的齐声奏请。

大明官员俸禄本就微薄,上下疏通关系,内宅府院开销,步步都是钱,指不着朝廷的俸禄那就只有在一些特殊的地方补齐,官场不同于掌权者,水深的很。

朱昭延这么做,等同于给他们钱袋子缩水。

朱昭延一张脸上面无表情,喜怒不显于色,他低眸,两指抚摸着龙桌上摆放的茶杯杯沿。

“准奏。”他眼眸似明忽暗,语气轻飘飘的说道。“朕还有一事,关于武举之事,马由申武艺超群,胡服骑射样样精通,朕意由马由申为金科武首,任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