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唤他,吕蒙立即大步过去,俯首听命。
“切莫怠慢了邓将军。”说罢,眼光向那刚被押下船一脸倒霉相的邓龙瞥了瞥——“只暗中仔细守着便是。”
“末将这就去办。”吕蒙抱拳一礼,便欲转身。
“等等。”周瑜皱了皱眉,忽然加了一句。
“中护军还有何吩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瑜的脸居然红了红。
“内舱的塌……太硬了些罢。”
“这……”吕蒙一脸疑惑——
“软榻是中护军当日吩咐撤掉的,说是舱中硬塌,不至使人睡的过沉,军机万变,还是浅眠的好。”
周瑜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回想自己何时说过。
最后却只是摆了摆手。
“忘记了。”复又淡淡一笑——“还是,换成软榻吧。”
吕蒙只得低头领命。
“明白。”
目光追随那人,见他翻身上马,身姿都不太流畅了,想必是塌太硬,硌着了腰。
如此想来,真是自己太大意了。周瑜身体这几年本就不大好,怎么就忘了换榻这一节。
那床榻也委实该换换了。
吕蒙想起,刚才自己在甲板上的时候曾路过舱门。
许是风浪太大了。
那床榻一直在咯吱咯吱的响,声音大的,连波涛声都盖过了。
孙瑜没有回客馆,也没有回周府。
他纵马,一路疾驰到了吴侯府门前。
他一向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以前,现在。
随手将欲跑去传令的兵卒推在一旁,便直接大跨步的入了府。行至后院时,恰好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百无聊赖的站在鱼池边,望着水中的游鱼。
抱了臂,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便大声道——
“看来有人这吴侯,当得很悠哉啊!”
那人闻言先是愣了一愣。
接着忽然转过身,立刻笑开了。
“哥,回来的比我想象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