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佳梅的卧室门还开着,衣服只拿走了几件,身份证医保卡不见了,但是存折和不多的现金她一分未动。
房间里还飘着花露水的味道,黄佳梅喜欢把花露水当作香水用,点几滴在手腕和太阳穴处,清神又舒服。
床上扔着黄佳梅没带走的外套,是言野在网吧打工第一个月给她买的礼物。
他抱着这件同他一样被遗弃的外套,蜷缩在床上,眼眶烫得通红,但一颗眼泪也没往下流。
有人说,人伤心到一定程度,是哭不出来的,言野今天总算切身感受了一把。
黄佳梅昨天做的饭菜还搁在冰箱里。一直以来言野心疼她的腿,都是自己做饭,黄佳梅破天荒的下厨一次,手艺竟然没有回潮。
原来是一顿最后的晚餐。
想起昨晚餐桌上母慈子孝的画面,言野只觉得讽刺到心脏刺痛。
门突然响了,言野昏昏沉沉地抬头,突然惊醒似的,猛地蹿过去将门打开。
“妈!”
邹翔接住扑倒自己身上来的人:“是我。”
言野抬头:“你怎么又回来了?”
邹翔指了指自己脚,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狗正在他脚边磨蹭。
“你家楼下碰到的,一直缠着我,扔不掉。”
言野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搭在门上,脸上终于露出点儿笑:“估计是好不容易碰到同类,把你当爹了。”
喜当爹的邹翔蹲下去把小黑狗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