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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翔在窗边落座后,又将头埋到了臂弯里,一气喝成,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窗边是双人座,从第一排到倒数第三排都是成对的同学,除了邹翔。一个人,旁边的桌子堆满了杂物,不要的卷子,共享的课外书,仿佛被排斥在外,格格不入。

其实窗边倒数第一二排本来就没有人,一直以来都是班上的公共区域,放着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突然多了个邹翔,同学们是有些措手不及,然而不到几天,就逐渐遗忘了他,就像那些被遗弃的卷子,同样可有可无。

他实在太没有存在感了,不止同学,连老师都会不自觉地遗忘他。

不修边幅的样子又让人产生生理上的厌恶,他前桌两个同学这一个月以来一直与邹翔保持着距离,椅子的靠背离邹翔桌子远远的,唯恐沾上什么污泥浊水。

本来课桌间位置就不大,为了不靠近邹翔,这两同学硬是强行压缩了自己的活动空间,也是殚智竭力了。

不过今天,邹翔褪去了连穿一个月的陈年旧裳,看上去没那么不堪入目。两只椅子像找到港口的游轮,不知不觉地就靠了回去。

只是其中一只“游轮”的发动机好像出了故障,坐在邹翔前面的“驾驶员”名叫何留,不停抖着腿,抖得趴在桌上的邹翔还以为地震了。

邹翔抬起头,藏在头发下的眼睛闪过一丝不耐,脑子里像有台老式相机,咔擦闪光留下片刻空白。

哐当!

金属碰撞后散落在地上,邹翔回过神,脚有点痛。

何留坐在地上,一脸懵逼地看着还散着他屁墩儿肉余热的“座驾”七零八落地散成一片。

邹翔刚才把他的椅子踹散架了。

同学们被巨响吓到,连忙回头,教室里寂静片刻。

“卧槽,邹翔你搞毛!”何留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伸手抓邹翔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