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高鸿飞是蝉,童大邦是螳螂,那么杀死他的真凶,就是‘黄雀’。”
傅剑寒道:“你认为,童大邦还是死了?”
“正是。这样才能解释那一声‘惨叫’的由来。他不惜假死才逃离此地,大喊一声吸引别人的注意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但他的尸体又哪儿都找不到——我当初就想过,下棋亭三面绝地、一面通往东峰,如果童师叔没有爬上去,那他的去向就只有一种——”东方未明指了指脚下的悬崖。“下面。”
傅剑寒猛然会意,三步并两步地跑到鹞子翻身之下,扯了扯从上方垂挂下来的铁链,又往上爬了两步。“你是说,当时这条‘路’被人做了手脚?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前日华山派的那个大师兄不是从上面下来过一次,来确认童大邦的生死么?他通过这里的时候可完全没发现什么异常……难道说,真凶就是他?!”
东方未明道:“我也觉得此人可疑。不过昨日曹掌门遇刺时,封师兄和丁师兄都是站在掌门身后的,而那支箭却是从前方射来;站在后方的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或许他还有其他同伙?”
“如果他需要同伙,那他就不该那么着急地害死童师叔。毕竟童大邦的射术高明,可以配合他完成行刺的计划。之后再让这个人消失就是了。”
傅剑寒摊手道,“那傅某可实在想不明白——毕竟我们谁都没有见到童大邦的尸体,或许他的确没死?惨叫一声虽不自然,但也可能是他故意为之,引人生疑?生生死死,真真假假,谁又说得准呢?”
东方未明抱头蹲到了地上,“你这个人真烦,越说我越糊涂。” 他低头正对着地上的一滩血迹,喃喃道:“箭……箭头有毒……见血封喉……” 忽然他猛地站了起来,揪住傅剑寒绑在衣服外的带子。
“我需要耗子。你能给我耗子吗?”
傅剑寒苦笑道:“……傅某又不是专门养耗子的。”
“我不管,现在就要。”
“其实未明兄只想要活物试毒对吧?那我随便捉点什么……这华山上的飞禽走兽总能猎到吧……”
“要快,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要不我们去偷华山派养的鸡吧。”
“咦?”
东方未明离开之前,从鹞子翻身处的铁链上刮下来许多铁锈粉屑,用手帕包好了,小心翼翼地踹在怀里。接着两人回了玉女峰,蹑手蹑脚地接近华山派的后厨——柴房后面有个用篱笆圈起来的庭院,里面养了十几只蛋鸡,都在悠闲地踱步,或在地上抓刨,啄食谷粒。还有一只打鸣的公鸡,红冠长尾,生得十分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