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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不走!”堂官如是禀告道:“人实在太多了,闹得很厉害,可毕竟都是读书人,差役们都不敢动手……”

“呵……”夏言冷笑一声,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冷冷地道:“这是有人故意要给老夫难堪呢。这样也好,且看这些跳梁小丑要闹到什么时候,不必去理会,明日廷议再说。”

他放下了话,竟当真不再理会这事,便埋头去处理案牍上的事了。

等忙里偷闲的时候,夏言便如往常地取了报纸来看。

可这一看,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这报纸,竟都是指着他这堂堂礼部尚书的鼻子骂的,真真岂有此理。

而在这礼部外头,一开始参与的,还只是一些新晋的举人和进士,他们大多都在翰林和各部里观政,今日却是索性纷纷告假,一齐到了礼部之外,是专程来这里闹的。

等到了后来,许多人也听到了动静,气氛就开始变得不太一样了。

读书人读书,终究还是为了功名,从前大家考八股,是将八股当作是敲门砖,虽然朝廷改制,大家一开始都是难以接受,可无论如何,现在这新制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的,比如……从前举人虽有地位,可要做官,却是千难万难,比如从前,金榜题名的人,即便是加上举人,也不过数千人而已,可现在,能做官的机会却是大了十倍,即便只是九品末流,却也足以让人心动了。

归根到底,是因为读书……难啊。

多少人皓首穷经,花费了一辈子的努力,最后还是在这千军万马的独木桥中被挤落下去,一辈子不得翻身。

一旦考不中,这辈子便永远抬不起头,读的这四书五经,全然无用。

从前说八股好的,无非是那些得意的读书人罢了,可这样意气风发的读书人又有多少呢?

而事实上,绝大多数的读书人,他们是没有机会得意的,又因为他们无法得意,所以他们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甚至在士林里,也得论资排辈的,资历老的,那自然是可以说话,文章写得好的,意气风发,自然声音也大,可其他人,那就呵呵了……滚一边玩泥巴去吧,你也配叫读书人?

而现在,这改制过的科举,却真正是给了另外八成人,一个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