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威胁,是对叶春秋的威胁啊。
当然,这人绝对是个聪明人,他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威胁和展现能量的同时,却又没有触犯叶春秋的底线,他想必以为叶春秋所要的,是力求鲁国上下的稳定,既然如此,他的诉求则是生存。
请殿下让我生存下去,只要可以生存下去,我王德生愿意合作,有什么麻烦,都可以让我王德生这样的人出面去解决,我王德生可以为殿下效命,可以贡献一份力量,要力我可以出力,要钱我可以出钱。
这……便是王德生的盘算。
他不过份地要得到什么,只求叶春秋给他一个生存空间。
当然,若是叶春秋要反目,他也有自保的能力,比如……今日可以只烧一个码头,明日就会有可能是数千上万的脚力站出来与巡捕局对抗,甚至将这里的一切化为乌有。
这天,万里无云,天空一片蔚蓝,正午的太阳耀眼地普照着大地,却半点影响不到这青龙里的忙碌,也就在这个时候,王德生来求见叶春秋了。
叶春秋坐在自己的公房里,徐徐地吃着茶。
待下头的人将王德生带到叶春秋跟前的时候,王德生只看了叶春秋一眼,便立即露出了骇然的表情,连忙向叶春秋拜下道:“殿下,我们似乎是在监察御史邓大人那儿见过?哎,学生真是该死啊,当日见时,竟是有眼不识泰山,今日方知,那一日所见的正是殿下,学生万死,请殿下责罚。”
叶春秋只一笑,便道:“不知者不怪,王先生,请坐下说话吧。”
王德生显得恭恭敬敬的,欠着身子在叶春秋对面的沙发坐下,依旧一副惭愧的样子道:“学生多有冒犯,心中很是不安,学生更想不到殿下有如此胸襟,学生平日最佩服的就是殿下,今日能得见一面,实在是三生有幸。”
叶春秋打量着这个语气不无卑微之人,不得不说,他和寻常的商贾没什么不同,总是透着一股谨慎,当然,叶春秋可不会将这人看得这么简单,在他跟前所显露的只是一个面罢了,可每一个人都有很多张面孔,尤其是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
叶春秋含笑道:“说起来,本王倒是该谢谢你才是,若不是你,昨日码头的事,本王还真不知该如何解决啊,你说是不是,王先生?”
王德生忙道:“学生不过和那些脚力熟识一些,能给殿下帮上忙,已是感激万分了,殿下的赞赏,真是不值一提。”
“噢。”他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又笑起来道:“之前据闻过几日,殿下便会募捐办学,学生略有薄财,也愿略尽绵薄之力,是预计了捐纳十万两的,却不知够不够?若是不够……学生还可以添一些,哎,这办学是最要紧的事,人识了字,才能明理,殿下以为呢?”
叶春秋打量着他,见他一脸谦卑的笑容,心里却忍不住在想,这笑容的背后,却又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