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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健厉声道:“我乃监察使,专门查的就是你这等赃官污吏。”

他本还想加一句乱臣贼子,却终于忍住了,毕竟叶春秋特意交代过,钱谦要重新做人,过去的事不必提了。

钱谦却是笑了,道:“你是鲁国的监察使,与我何干?我这银子,又不是在这里贪墨的,何况我到了这里,只是一个白身而已。”

邓健有点傻眼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

倒是钱谦见他怒目金刚,仿佛将自己当作仇人似的,便道:“哎,邓老弟,从前的事不提了,总而言之,我现在也不做官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现在也自知自己罪大恶极,已经决心自此要洗心革面,你就别再追究了,可好?”

邓健怒道:“你知道就好,你可记好了,这里可也是有王法的地方,到了这儿,好生做人,你虽不是官,却也需要守规矩的。”

钱谦见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心里也是郁闷极了,他于是吞吞吐吐的样子,过了良久,方才道:“其实有件事,我觉得还是非要和你说个明白比较好。”

邓健盯着他,语重心长地道:“你但说无妨,只要你自此之后,好好做人,我们之间,也不是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钱谦便道:“哎,我觉得为了将来不至于引起误会,还是先说了好吧,我呢……有纹银近八百万两,到时候,你可别又说我的银子来路不正,这是鲁国,我重新开始就是……”

这下,邓健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很显然,他抑郁了,甚至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他居然也没有发怒,而是坐在车里的沙发上一言不发,目里满是空洞。

“邓老弟……邓老弟……”

邓健没有回答,只有钱谦担忧的叫声。

……

叶春秋打算到了月底便动身,叶家阖族的迁徙,已经接近尾声,而朝中的事,他一概不管,倒也落了个清闲。

这几日,叶春秋反而把心思放在了会友上,与从前的一些旧识叙旧,明眼人都知道,叶春秋这一次出了关后,只怕以后就不会轻易地回来了。

到了二十七,谷大用却也来登门造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