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心满意足了,自然是有人难受了!
李东阳此时,真是愤怒到了极点,想到自家兄弟受了那般的对待,却不能沉冤得雪,便是怒火中烧,只是这个时候,他却深知眼下已经无力追究,反而是这新政,让他有了警惕,再大的伤害已经不能挽回了,总不能让更多的伤害出现吧,现在的情况看来,还是先稳固了首辅之位比较重要。
众人谢恩,便都告退而去。
一场危机,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叶春秋没有留在宫中,却是随着人流一道出了崇文殿。
“春秋。”走在前的王华驻足等着他。
叶春秋徐徐上前,行礼道:“让泰山大人受惊了,春秋死罪。”
王华摇头,故意放慢了步子,脱离了人群,方才背着手道:“这新政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夫怎么看不懂?这士人夸夸其谈者不在少数,你也曾是读书人,年少风流,指点江山容易,可真让他们来推选首辅,这未必是国家之福啊。”
王华说出了自己的忧虑,显然,他是很不认同叶春秋的想法的,而事实上,庙堂上那么多老成持重之人,只怕也多是对此不以为然的,大家不敢反对,究其原因,还是只因为不想站在十几万生员的对立面,不想身败名裂,甚至将来遗臭万年罢了。
叶春秋则是含笑道:“小婿这是要明哲保身。”
“嗯?”王华满脸狐疑地看着他。
叶春秋正色道:“敢问泰山大人,李公历经三朝,素来以谋略著称,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又得到了读书人的鼎力支持,若以政争而论,小婿会是他的对手吗?”
王华沉默了一下,才道:“李公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极少会犯错,他每一步都会瞻前顾后,虽是不露声色,很多时候却已是暗藏了杀招。春秋,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叶春秋浮出浅笑道:“这就是了,这庙堂上的规则,本是暗斗,大家各自藏着自己的匕首,只要谁露出破绽,猛地一下,一刀子便戳过来,小婿对此倒也精通,可是想到要和李公争长短,小婿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还真未必是他的对手。既然在这个规则之下,我不是李公的对手,那么为什么我还要遵守规则呢?那么小婿的办法就是,重新制定一个规则,一个李公不熟悉,但是小婿却对此颇有几分研究的规则,在这新的规则里,小婿用丰富的经验,将其打败。”
听着叶春秋自信满满地说完这番话,王华哑口无言。
这个女婿,心思还真是越来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