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跪在外头的张鹤龄也颇为担心太子,这太子毕竟是要叫他舅公的,所以一直伸着脖子往里头瞧,这一看不打紧,看了,顿时觉得很眼熟啊,怎么瞧着真像是神仙炼药?
不过这显然是高端的神仙,人家神仙炼药用都是铜鼎,这位爷是财神爷,财大气粗,铜鼎都不用了,用水晶玻璃的,呀,很贵呢。
张鹤龄其实一直都是神仙爱好者,否则当初又怎么会被白莲教愚弄呢,他熟知各种‘仙法’,什么喷火、炼丹,念经,虽什么都不精通,却也能大致地如数家珍。
张鹤龄的眼睛亮了起来,大叫道:“哎呀,春秋要炼丹了,要炼丹了,春秋莫非是仙人吗?”
他这样一叫,许多低着头的人也大起了胆子,伸着脖子往里头看。
一听到是仙人,有人心里生出了希望,有人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太子殿下的情况已经危险万分,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弄什么仙法?
当年成化朝的时候,宫里也有大大小小的神仙,炼的药都是不少,个个都说自己炼出的是仙丹灵药,结果没一个真正有用的,成化天子就这么被折腾死了,现在居然还来?
于是乎,有人捶胸跌足,太子已中奇毒了,方才受了那么折腾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又在弄这等乱七八糟的事,这不是添乱吗?
虽然这里头的许多人心思各异,可是叶春秋一门心思只想着救朱载垚,所有的心神便都用在了炼药上。
一通下来,叶春秋已是身心俱疲,总算是将该炼的药炼了出来,而此时,朱载垚已是昏厥了过去。
在这堂中,只有张太后的呜咽声,素来风风火火的朱厚照则是唉声叹息地来回踱步。
看到叶春秋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心绪难受至极的张太后和朱厚照把视线投在了叶春秋的身上,目光充满着期许。
叶春秋将药灌入了自己所用的针筒之中,叫人扎了朱载垚的经脉,随后狠狠地将针头扎了进去。
朱载垚猛地给痛醒,发出了惨呼,而这牵动人心的惨呼,却又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起来。
叶春秋徐徐地将药液注射入朱载垚的静脉,拔出针来,让人用棉絮给朱载垚止了血,又命人煎了甘草给朱载垚服下。
而此时,朱载垚似乎已是奄奄一息,脸色依旧发青,呼吸也愈发的微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