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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不禁皱眉,似在品味着叶春秋的深意。

叶春秋解释道:“其实要明白杨廷和,只需了解他的心思就可以了,他本是内阁大学士,现在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便会滋生出两个情绪,其一是仇恨和不甘心,其二,便是还抱有一丝希望。”

“曾文广等人的奏疏,就是彻底打消了他求生的希望,让他明白,他已绝不可能翻身了,连他的党徒都看出了这一点,个个对他落井下石,使他这时生出了心灰意冷的情绪。”

“再之后,便是他的仇恨心理了,人就是如此,做了错事,有的人会反思己过,可有的人,却会怪在别人的头上,很不幸,臣弟和陛下在他眼里就是害他的人,毕竟是陛下下旨拿他的,臣弟往日与他也早就反目成仇,他心中滋生了恨意,怎么肯让宫中如愿呢?可看了曾文广等人的奏疏,他的仇恨却是冰释了,因为他还有更恨的人,仇敌固然可恨,可是最可恨的,却是曾经自己帮助过的人,杨廷和曾给过他们不少的好处,却遭遇了这些人如此对待,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

“而他那不甘的心思,靠的却是一首词,陛下要不要听吗?说起来,这首词和杨廷和的渊源很深,何况正是对了他此时的心境,足以令他重新反省自己了。”

看着朱厚照依旧好奇的样子,叶春秋便将词念了出来。

朱厚照一脸懵逼了,不由道:“怪了,朕怎么听不出什么感觉来,反而觉得无趣得很?分明是一些穷酸读书人的牢骚罢了,哈,还是不深究了,无论如何,朕总算是心里落了一块大石了,春秋,谢了。”

朱厚照挤眉弄眼地对着叶春秋称了一声谢,倒是让叶春秋感觉意外:“陛下,什么时候……”

朱厚照支支吾吾地道:“朕难道就不能谢人吗,朕觉得你对朕好,朕该称谢而已。明日,你就去大同了,那巴图蒙克狡猾得很,你可要小心一些,朕觉得来者不善。”

朱厚照连忙转移了话题,似乎生怕叶春秋继续追问下去。

叶春秋心里反而觉得不太自在了,不过提到了会面巴图蒙克这事,他认真地道:“陛下放心,臣绝不辱使命。”

朱厚照则是朝他眨眼道:“朕也不辱使命。”

叶春秋奇怪地道:“陛下为何不辱使命?”

朱厚照总算正经起来了,道:“你可还记得兴王父子吗?”

兴王父子?难不成他们又在背后使什么诡计?

叶春秋自然是不喜那两父子的,便道:“怎么,这二人不是一直都在京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