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节谁的流呢?
官军的饷银你敢不给?官吏的俸禄已经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就算要砍,又能砍多少?赈济的银子你敢省,不怕民变?河还修不修?学还治不治?
其实大家伙儿都知道,天下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一个是士绅,一个是宗室!
士绅加税,倒也能解决问题,问题在于,谁敢啊,这内阁的阁老,怕是还未开口,就已经被墙倒众人推了。
想来想去,这大明朝里,老朱家才是最肥的那个啊,若是能省了供养宗室的俸禄,所有问题都可迎刃而解了。
这里的官员,哪一个不是士绅?现在这局面,加税是迟早的事,大家也忧心,现在一看李公的意图,似乎想要借此在祖法上头撬开一个口子,假若……
假若这叶春秋万一真的赢了,那么这天底下,第一个宗室绝俸的案例也就出现了,祖法就有了可以运作的空间。
好啊,反正照这样下去,不是让士绅加税,就是宗室绝俸,刀毕竟砍在别人身上,好开森。
有了李公的表态,这叶春秋顿时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从前大家对叶春秋是多少有些怨言的,就说你出关就出关吧,可你非要弄什么马政,这不是坑人么?
可现在来看,似乎这位镇国公,可谓利国利民啊。
因而众人不禁热情了许多。
叶春秋则是含蓄地道:“不必,不必,承蒙诸位好意,心领了。”
边说着,边看着远远地看着人群的身后,只见那兴王父子已过了金水桥,显得很清冷。
其实这很好理解,人都是现实的,亲王虽然尊贵,可说到实在,却不能给百官带来什么,而自己这绝俸的赌局,却是将所有人都拉到了自己这边。
现在这世上,只怕最希望自己胜的,怕就是这满朝的文武百官了。
带着几分谦虚几分浅笑,好不容易地从这热情中解脱出来,叶春秋终于与众人出了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