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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开了头,不少人便忍不住大发议论起来。

说起来南人牧马,确实妨碍了不少人的利益。

现在许多佃户已经无心务农了,这对不少士绅家庭的妨碍不小,虽然现在出关的青壮还不算太多,可毕竟不少人害怕将来这出关的人如雪球一般地壮大,士绅与读书人是不分家的,此时有人开了头,叫骂的声音自是不小了。

刘瑾则是继续端坐在茶座前,只是安静地抱着茶盏,轻轻地吹着茶沫,手里翘着兰花指头,捏着茶盖子。

他笑容可掬地听着这诸多的议论,不发一言。

等到非议声起,读书人们议论得不可开交之时,突然,他的手轻轻一松,手里的茶盏便啪的一声落地,茶盏已是应声而裂,里头的茶水和茶叶湿哒哒的落了一地。

而这时,刘瑾已是长身而起,接着徐步朝外走去。

这么大的动静,引得不少人朝他看来,待刘瑾走出了茶楼,突然之间,无数的锦衣卫便蜂拥进入了这茶楼,茶楼里一些便衣的东厂番子亦是呼喝着,一齐涌上去。

几个生员突然遭袭,被人制住,他们立即大声呼唤:“你们是何人,这是要做什么?”

一个穿着儒衫的汉子阴冷冷地走上前,从袖里掏出了一个铁牌子,哐当一下丢在了茶桌上,接着狞笑道:“内行厂办事,查妖言之事,尔等妄议朝政,诋毁大臣清誉,真是不知死活,来人,都拿下了。”

一个读书人大喊道:“家父是户部……”

啪,这个读书人还没把话说完,脸上便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打他的,正是那穿着儒衫的汉子,而后阴测测地笑着道:“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那读书人被打得牙齿飞出,一口血亦是喷了出来。

数十个生员,尽都被押了出去。

这时,外头的刘瑾已坐上了仙鹤车,舒舒服服地靠在了车上,他眯着眼,似在打盹,为首的那个汉子气喘吁吁地赶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