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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月儿很圆,若是时候不错,这个时候关内,也要临近中秋了,本该是团圆的日子,可是大家却蹲守在这里,可是每一个人都没有怨言。

只是这时,从指挥室里传来了笛声,笛声悠扬,又带着几分凄婉,夹在北风的怒号声中。

这幽幽的笛音,在这临近中秋的夜里,令人不禁想到关内的亲人,那一个个一直记挂在心底深处的温情不禁被唤醒,于是生员们纷纷竖起耳朵,默默倾听,那嘈杂的笑骂声不见了,唯有这清幽飘于战壕内外,平添离愁和思念。

低音又仿佛带着夜鬼的低泣,恍如知音难觅,不愿附和这旷野中的其他声调,犹如人潮汹涌之中,虽是喧闹嘈杂,在这此起彼伏的欢笑声中,却一个清冷的身影伫立其间,格格不入。

大家蜷缩在壕沟里,看向那指挥室里的一盏幽灯,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人影即是笛,笛化为了影。

那唐伯虎从指挥室里出来,猫着腰在壕沟里走了几步,恰好到了一处自行搭的棚子里,朝里头的许杰等人怒了努嘴:“让……让个位置,造孽哎,今夜公爷无心睡眠,我这瞌睡虫却是要来了,吹一夜的笛,谁吃得消?”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战到最后一人

次日拂晓。

一道曙光如箭一般射破了乌黑的苍穹,于是金光初露,顿时将这青龙草场照亮。

天气已愈发的冷了,仿佛这风中,都带着一丝雪絮,自壕沟里冒出头,大风扑面,这寒气似是冷进骨子里,使人禁不住地打起激灵。

在壕沟里时不时往前往观望的许杰又把头缩了回去,接着瞪了瞪抱着自己大腿,眼睛闭着的唐伯虎,随即道:“老唐,老唐,快起来,远处有炊烟,鞑靼人埋锅造饭了。”

“噢,噢,吃饭了啊,正好我饿了。”唐伯虎迷蒙地张开了眸子。

他的下头垫着芦席,上头则是裹着厚厚的棉被,听到许杰唤他,唐伯虎睡眼惺忪地起来。

许杰好气又好笑,正待要骂他几句,谁料这时候,竹哨响了。

这是晨起的竹哨,尖锐无比,壕沟中各队的生员像是条件反射般,纷纷起了身,摘下架在壕沟上遮雨的棚子,收了棉被,他们本就是兵不卸甲,迅速地开始各队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