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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姜武猛地将腿朝后墙一蹬,趁着这巨大的反力,身子竟是离地而起,而恰在这时,矛阵收起,竟使他腾空越过矛阵,他心中大喜,心知只要在这矛阵上破了缺口,就有生机,于是手中长刀一翻,自天而降,朝着镇国新军生员天灵盖的方位猛地砍去。

这一击,可谓是迅敏到了极点,发挥了姜武一身所长,那钢刀在半空划过一个银狐,狠狠地斩在一个镇国新军生员的头盔上。

铿锵一声……

一声清脆的响声,姜武却是猛地一惊,顿时感觉不妙了。

这绝不是破甲入肉的声音,可问题在于,他并非没有遇到过钢盔,按照以往的经验,往往这样的近距离的格杀,想要破甲,虽不至于轻而易举,可对他来说,却是足够了。

偏偏他的长刀和对方的头盔猛地碰触,只是溅出了几抹亮眼的火花,那人虽是被这钢刀狠狠的敲打,身子一晃,脑子似是有所震荡,因此脚步打了趔趄,却显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反而是姜武手中的钢刀,竟是卷刃了。

而在这时,却是无人理会他,依旧还是那一句刺,接着钢矛再次刺出,将姜武身后的同伴杀得惨呼连连。

姜武看着此情此景,已是胆寒万分,他也不是一个脑袋榆木之人,经过了刚才的深刻试验,便明白,继续恋战,他完全占不了上风,甚至有可能连自己的性命都交代在这里了。

姜武再无心再战,拔腿便要逃,只是他刚刚落地,正待要动身,猛地,一柄剑在月色下划过一道黑影,竟如鬼魅一般朝他射来。

没错,姜武这一次面对的不是刺,而是射,因为只有射,才会有这样的快,才会犹如闪电一般。

姜武自认自己还算迅敏,可是在这剑面前,竟是觉得自己显得手脚笨拙无比,他眼前一花,还未等他有所反应,那长剑即狠狠射过了他的咽喉。

一剑封喉。

滴滴答答的血,自他的喉头滴淌下来。

姜武整个人不动了,只是眼睛直直地看着剑的主人,剑的主人此时反而显得非常的不急不躁,一剑刺破之后,却如悠闲自在的散人一般,缓缓地抽拉回他的破虏剑。

呃啊……在这个抽拉的过程里,才是让姜武感觉到了痛,这种令人颤栗的疼痛,令姜武疯了一般想要捂住自己的咽喉,当长剑离开了他的咽喉,一股血箭也自他的喉头溅出,他最后不甘心地看了剑的主人一眼,只见这风度翩翩的少年,在月色下显得尤其的俊秀,只是这俊秀的面庞上,所表现出来的儒雅和洒脱,却令姜武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刻,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是啊,还有什么比这更恐怖呢?一个轻描淡写杀人的人,一个将长剑送入你的咽喉,可是他的目中不见任何的血色,真正令他觉得可怖的是,那双眸子,依然神采奕奕,依然清澈透亮,仿佛他并非是在杀人,而是在踏青,是在行书,是在诵读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