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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刘瑾除了主动说出自己万死,把问题揽在自己身上,似乎便别无他法了,因为他是奴,朱厚照是主,主子不能有错,要错,就怪身边的女人,或者……是身边的太监。

很不幸,朱厚照此时身边没有可以怪责的女人,那当然就是你这个太监了。

刘瑾满肚子的悲催,算是真情流露地痛哭流涕道:“奴婢恳请陛下降罪奴婢,奴婢该死啊。”

朱厚照看了一眼刘瑾,冷着脸,却是没有说话。

早知道叶春秋这儿能解决内帑,还用得着那么费事,让你这奴婢四处胡搞瞎搞,搞得满天下人骂朕。

想不到这些,朱厚照便怒从心起,他正待要怒气冲冲地发泄一句,可是看到刘瑾这个样子,却不免又一次心软了。

终究……朱厚照其实是个重情之人,否则刘瑾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

于是朱厚照皱着眉头道:“让厂卫和有司,好生查一查这些中官吧。”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朱厚照也没了心思继续这场廷议了,便长身而起道:“今日之事,就到这里吧,朕想静一静,众卿家都散了吧。”

无论如何,叶春秋算是安然无恙了,这使朱厚照也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过……朱厚照狠狠地看了叶春秋一眼,旋即起身道:“叶春秋,你来暖阁。”

此时满殿之中,有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雀跃,自然也有人忧心忡忡,叶春秋看着依旧还跪在那儿的刘瑾,心里知道,这一次刘瑾只怕要焦头烂额了。

刘瑾之所以在陛下面前得宠,无非是两个原因,一个是本身和陛下是有感情的,而其次就是,陛下的许多事要倚重着他,很明显,现在第二条已经化为乌有,刘瑾对于陛下来说便可有可无,现在要看的,就是这个感情可以维系多久了。

叶春秋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废黜了新政而显得狂喜,见朱厚照已经举步去了暖阁,便也在众人的目光下朝着暖阁而去。

等叶春秋抵达暖阁的时候,朱厚照已坐在了这里,愣愣地发着呆,似是想着什么心事。

叶春秋进去后,故意咳嗽了一声,朱厚照方才抬眸,笑道:“你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