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自然是问石文义的,面对怒不可赦的刘瑾,石文义心惊胆跳,期期艾艾地道:“是,是,他该死……”
此时,刘瑾眼中带着狠厉之色,一副森森然的样子,显得极其可怖。
本来姓叶的玩出这么个花样,他心里颇为高兴来着,怎么说呢,本以为那刘芳只是给人家一个下马威,谁料到姓叶的还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竟是玩了这么一出擅自调兵的戏码,这不是找死吗?
刘瑾原本还在偷笑呢,可是万万料不到,这才几天啊,这把火就烧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中官的事,还有新政的事,都和刘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他不怕,中官在外头再怎样胡作非为,可是陛下只要不问,这就没事了。
刘瑾之所以不担心,自然有他压箱底的本事,可是却料不到这一次被叶春秋跳出来直接揭发,还是指名道姓。
但凡牵涉到了叶春秋,陛下一定会御览,而一旦御览,就会看重这件事,若是陛下不满,或者是心里有气,自己岂不是危险到了极点?
这意图太明显了,这姓叶的,简直就是想弄死他啊。
入宫这么多年,刘瑾觉得自己也算是混出头了,可谓是扬眉吐气,可是这一次,他心里实实在在地有些后怕,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性命居然被人如此威胁,就像是一柄剑贴面刺过,事后一想,足以让人湿了后襟。
刘瑾这时满肚子火气,恶狠狠地继续怒骂道:“这狗娘养的,他要死,还想拉咱陪葬吗?嘿嘿……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单凭这个就可以告倒咱?他太天真了,嘿……他真的以为咱就这么好对付的……真真是可笑,今儿不弄死他,咱就不姓刘了,嘿……他现在犯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想脱罪?休想,休想,休想!”跺脚连骂了三个休想,刘瑾红着眼睛道:“嘿……嘿嘿……石文义……”
石文义陪着小心道:“在呢,公公有什么吩咐?”
刘瑾冷声道:“给咱继续盯着,还有打探消息,他自己既然对罪行供认不讳,就是反贼,锦衣卫这儿要搜罗出一点什么来,嘿……他死定了,死定了,咱非要他死不可……”
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人指名道姓地骂他的,刘瑾这回可谓是气得七窍生烟,心情糟糕地对石文义道:“滚吧。”
“可是……公公……您……”石文义略显担忧,这叶春秋可是指名道姓了啊,何况陛下对叶春秋很是信重,这若是陛下那儿……起了什么疑心,刘公公岂不也要完,刘公公出了事,那他以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啊!
刘瑾却是阴冷地道:“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
石文义只好忐忑不安地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