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前头有人来报,城口上的石头理应没了,何锦的眼眸一亮,咬咬牙道:“继续,继续,继续攻城!”
他有些暴躁,有一种无计可施的感觉,心烦意乱地继续道:“再命人,将武库中的火炮统统拉来!”
此前的时候,他还是过于大意了,正因为大意,所以觉得将武库中的火炮统统用上,不免有些小题大做,而现在,他却不得不如此。
而在城楼,叶春秋手持着望远镜,却已将何锦的表现尽收眼底,他眯着眼,徐徐道:“王兄,他们恼羞成怒了。”
“那就守下去。”
王守仁没有什么担心,那些紧张的新兵,在经历过一段时间守城之后,已经渐渐的定下神来。
从某种程度来说,战争才是最好的练兵方式。
无数的人攀爬上了城楼,却被早已等候多时的镇国新军一矛扎下去,也有人侥幸躲过,跳上了城墙的过道,还未等反应,便被早已列队的镇国新军扎了个窟窿,这些爬上来的人很快绝望地发现,他们所面对的敌人,根本就是铜墙铁壁,这些人穿着密不透风的铠甲,可谓刀剑不入,他们零零散散地爬上城楼,迎接他们的根本不是所谓的胜利,而是死亡。
叶世宽持着钢矛,一开始有些颤抖,终于要短兵相接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可是很快,他就熟稔下来,许杰带着他们守卫一处云梯,而后很从容地等着云梯上冒出一个贼军,他眼疾手快,钢矛一捅,那人便呃啊一声扑腾着落下了城墙。
接下来,许杰却对叶世宽拍了拍肩道:“下一个你来,别害怕,像平时操练一样,不要太紧张,刺下去的时候,要留有余地,否则一次不中,就可能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学我方才一样,既要懂得刺,更要懂的收。”
叶世宽咽了咽吐沫,点了点头,而后学着操练一样,前后脚微微叉开,双手持矛,做着准备刺杀的动作。
果然,等到有人冒头,他有些紧张,狠狠刺处,可惜,这钢矛竟是刺了个空,那人便嗷嗷叫地跳上来,好在叶世宽还留有了余地,并没有用尽全力,立即收矛,他紧张得发抖,眼看那人抬刀便朝自己砍来,叶世宽几乎是闭上了眼睛,然后狠狠一矛又刺下。
鲜血四溅,他听到那人的凄吼,这种感觉,既痛快,又有些不舒服,他张开眸来,见对方面色扭曲,于是他忙不迭地收矛,那人的伤口便顿时鲜血如喷泉一般涌出来。
“还不错。不过还是紧张了一些,嗯,下一个,张文,你来,别学叶世宽,依旧我方才的话。”许杰依然镇定自若,只是呵呵一笑,完全不以为意。
叶世宽依旧在一旁惊魂未定。
镇国新军的战斗素养,在此时爆发出来,这种各司其职的作战方式,再配上每一个良好的体力,以及最锋利的武器和板甲,虽是无数乱兵冲上了城墙,这座要塞却依旧是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