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确实太可恨了。”本来以为叶春秋的反应只会为之愣一下,谁晓得叶春秋边说,边激动地豁然而起,表情显得愤愤不平。
杨廷和呆了呆,心里也有些狐疑,挑拨离间嘛,这只是略施小术,叶春秋这个人深得圣宠,若是能利用,对自己入阁只有利无害。
可是万万想不到,叶春秋反应这样的过激,似乎……情况在向好的方面发展,想想看,这叶春秋到时候少不得是要反击的,叶春秋的能力还不够,毕竟人家是左都御史啊,堂堂左都御史,你一个小小的五品侍学算什么?
可是杨廷和绝不会忽视叶春秋的能耐,因为叶春秋也不是吃素的,他背后有谢迁,有王华,甚至还有皇帝,到时候若是能借着叶春秋扫平刘宇这个障碍,自己入阁就成了定局,所谓四两拨千斤,不就是如此吗?
叶春秋气冲冲地道:“刘宇老贼,如此可恨。”
“哎呀……”杨廷和压压手,含笑道:“这种官场上的倾轧,其实也是情理之中,哎……叶侍学,老夫……”
叶春秋显得怒不可遏,依然愤恨难平地继续道:“我怎么可以束手待毙呢?让人这样毁我的名声,我是侍学,侍学若是名声坏了,不但有辱门楣,而且仕途将来岂不是尽都毁在了刘宇老贼的手上?”
杨廷和心里大喜,不过他依旧有些狐疑,平时看叶春秋不像是这样容易激动的人,细细一思,却又想到以往叶春秋诸多的事迹,似乎也没错,这叶春秋有时候冲动起来,还真是会失态的,毕竟是少年人嘛,杨廷和便道:“最可恨的是此人乃是阉党,阉党祸国,老夫常常为此事辗转难眠,江山社稷,大好河山,竟被他们搅得千疮百孔。”
杨廷和一番发自肺腑的言论,果然看到叶春秋气得发抖,接着叶春秋作揖道:“下官心情不好,想要告个假,还望……”
还不等叶春秋说完,杨廷和便忙是一副理解和体贴的样子道:“无妨,无妨,回去歇一歇也好,叶侍学,莫要气坏了身体。”
叶春秋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已是负气而去。
看着叶春秋的背影离去,杨廷和面无表情地呷了口茶,他慢悠悠地捏着茶盖子,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嘴角不禁微微勾起,面露几分得色,低声道:“真羡慕这些少年人啊,毕竟心思不深。”
旋即,摇摇头,哂然而笑,这个叶春秋终究还是缺了几分火候。
他每日蜷在这东阁,在这无人所知的角落里,潜在阴影之下,早已习惯了这种借力打力,有时想起那些被自己当了枪使的人,杨廷和都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
叶春秋出宫回到了家里,只歇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时分,叶东却是拿着一张帖子来,是谢迁的,谢迁请叶春秋前去谢府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