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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搀扶着邓健上车,邓健虽是痛得嚎叫,脸上依然忍不住地有着惊喜之色,只是想到和天子要同车,又开始闹别扭,君臣岂可同乘一车?

他便哎哎呀呀地道:“陛下,臣乃……”

“好了,你可以滚下去了,步行吧。”朱厚照低头逗弄着朱载垚,板了个脸,毫不客气地道。

邓健打了个哆嗦,然后红着脸,见叶春秋已给他放了一个位置,他只好挤了进去,低声地哎哟哎哟叫疼。

马车动了,车里臭烘烘的,三人在这狭隘的车里,车上的玻璃窗外,可以看到无数的人流蜂拥拥簇着马车前行。

朱载垚似是又熟睡了过去,只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朱厚照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只知道晕乎乎的,嗯,一下大悲,一下大喜,竟是茫然无措,显然是依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有太多的话想问,可一边的邓健总是揉着腿,眼泪啪嗒啪嗒,哎哟直叫,令他不好说什么,只好板着脸道:“噤声。”

邓健便咬紧牙关,一脸苦楚,不再做声了。

反是叶春秋忙是蹲下来,捏起邓健的腿给他检视,然后道:“无妨,只是骨折了,回去用了白药,好生歇息一个月,大致就可痊愈了……”

邓健点了一下头,幽幽叹口气,很是惆怅。

叶春秋蹲下背对着沙发上的朱厚照时,朱厚照却发现,叶春秋的后襟竟被血水浸透了,身后是几个被火铳打的窟窿,也不知有没有伤得很深,可是鲜血还在缓缓溢出,朱厚照禁不住道;“老三,你受伤了呀,怎么不早说。”

邓健惆怅地把脸别到一边去,这时候,他居然心里有了几分酸酸的感觉,自己的腿折得这样厉害,陛下也是冷言冷语,可是看到叶春秋受伤了,就……

只是想到叶春秋伤了,邓健又不禁关心地看过来。

叶春秋露出几分微笑,道:“无碍的,臣还受得住。”

受得住……朱厚照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怎么受得住?这一看就是火铳打的,朕亲眼看到神机营的火铳能将人打死,你倒是无事……”

倒是叶春秋这才看清了朱厚照,却见朱厚照的脸上,有一道鲜红的手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