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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冷笑着道;“想必那些该死的倭人就是因为如此才如此放肆的吧,他们知道他们即便再怎样任性胡为,也不会有人敢声张,越是显贵之人,即便吃了亏,还得为他们遮掩。”

叶春秋听这朱厚照一说,心中一凛,可不是吗?若是有朝中某位大人的女儿被他们糟蹋了,只怕就算有人去告官,也很快会被这些大人们遮掩下去。

也幸好昨天他在场,以至于那些小姐们没有出事,否则这最坏的结果就是那些委人施了暴,不但无人状告,反而被苦主所包庇。

想到这里,叶春秋的脸色低沉,而朱厚照一屁股坐下,气闷地道:“呵……看到没有,这就是朕的江山,这世上哪有什么对错是非……不说这些了,说了朕也难受。”

叶春秋叹口气,他与朱厚照的心情一样,若说此前,他觉得朱厚照是个孩子,颇有些……瞧不太起,可是现在,叶春秋反而没有这样感觉了。

从朱厚照屡屡无缘无故地信任和‘包庇’自己,再到现在朱厚照的率真,叶春秋反而有一种感觉,某些心思深沉,处处计较得失的人,未必能使人愉快,即便他们总是如沐春风,即便他们总是能取舍利弊,反而这个小天子……理应是比自己大两岁的天子,却有一种相处一起很舒服的感觉。

第五百七十章 又是廷议

叶春秋索性排除杂念,将心中的不快尽都抛之脑后,道:“陛下,不知王守仁到了哪里,可有消息吗?”

“他呀?”朱厚照道:“已到了江西,不过瞧着方向,却是要先在南京驻留一些日子,多半是去看王师傅吧,朕就知道他是如此懈怠的,为何朕讨厌这样的人,就是朕在这儿急得要死,他却是不急不慌,这样的人最是讨厌了,叶爱卿啊,你莫要学他,呀,还是叶爱卿好,你这样关心他的行程,多半也是为练兵的事操心吧,朕也是如此,朕就盼着他进京来,你和他好生给朕把兵练了,不曾想我们又想到了一处,咱们还是很投缘的,难怪朕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与其他人不同,哈哈……”

叶春秋汗颜,其实他很想告诉朱厚照,我盼着大舅哥来,是想着赶紧完婚,免得夜长梦多的,不过想想,还是将这善意谎言进行到底吧。

叶春秋便笑道:“是陛下圣明。”

朱厚照摇头道:“朕若是圣明,就不会总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了,对了,你和王守仁新募军马,可想好了名儿没有?张永在扩招勇士营,你叫什么营呢?嗯……猛士营好不好?朕就记得一句诗,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叶春秋觉得不好,太绕口,听着倒像是一群傻大黑粗的逗比凑在一起似的,叶春秋便道:“既是镇国府辖下,自该叫镇国营。”

朱厚照眼睛一亮:“这名儿好,朕是镇国公,你是镇国府参事,自该叫镇国营。”

这时,朱厚照想起一件事来,道:“母后和皇后对你那水晶镜赞不绝口,朕觉得这水晶将来大有可为,你好生看顾着,咱们好好挣了银子练兵破虏,朕已有些等不及了。”

和朱厚照闲聊了几句,不知不觉到了正午,朱厚照自去午休,叶春秋也回到待诏房里休憩片刻,下午无事,就在郑侍学的吩咐下拟了几份诏书,接着便下值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