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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是管理宗教的机构,他们既然批准,虽然依然也算是违法乱纪,可是朱德海侃侃而谈,说是事涉天子安危,显然只要钉死了叶春秋,他们反而无过,甚至还可能因为发现了谋害天子的大案,有功也是未必。

所有人都不禁倒吸口凉气。

便连刘健也有些坐不住了,谢迁很想痛斥,却被一旁的李东阳轻轻拉住他,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意思仿佛是说,现在不必出头,且看他到底有什么证据再说。

谢迁忍住怒火,冷着脸,一言不发。

却见朱德海从袖中抽出一份口供,看着叶春秋,嘲弄似的道:“这里头已将实情的经过说得清清楚楚了。叶春秋,需要本官来解释一二吗?”

顿了一下,朱德海便直接道:“这湘莲亲口承认,嗯……她说……你叶春秋早就是白莲教的信众,他们一心要弑杀天子,可是终究不得其法,毕竟宫中禁卫森严,因此便上演了一出苦肉计,故意借由你来大破白莲教,牺牲掉一些教匪,取得朝廷信重,而后炼制丹药,毒杀天子,等天子驾崩,你们方才里应外合,在京师举事,想要谋篡江山,叶春秋,事到如今,你知罪吗?你看,这上头有签字画押,嗯,是无法抵赖的……”

叶春秋面色越冷:“湘莲人在哪里?”

朱德海嘲弄地看着叶春秋道:“她?呵……”

叶春秋继续逼问:“人在哪里?”

一股怒火自叶春秋的心口窜出来,他可以清晰看到朱学士脸上的得意之色,可以看到他嘴角上勾起的笑容,可以看到他眼睛里看向自己的怨毒。

叶春秋从没有这样的愤怒,愤怒得将手攥紧得咯咯作响,他眼帘微微垂下,只留下一丝瞳孔,那黑瞳之中,似乎在尽力掩盖着他内心的愤恨。

叶春秋像是从牙缝里再次蹦出了那四个字:“人……在……哪……里?”

“哦。”朱德海看到叶春秋怒气冲冲的样子,心里反而痛快到了极点,这种奇妙的感觉令他忍不住想要大笑起来。

他抬着头,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叶春秋,面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果然还只是个少年人,这就是你招惹老夫的下场,呵……世途险恶,今日老夫就给你上一课吧,噢,老夫险些忘了,你这辈子,也只能听这一课了。

朱德海慢悠悠地道:“你说呢?”

这是一句满含着嘲讽的反问,反正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了,你叶春秋根本就无从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