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叶春秋只好停步,回眸看了他一眼,便上前几步,作揖道:“焦同年。”
焦黄中笑呵呵地道:“春秋也是回来应卯的,春秋可是在经史馆中办差吗?”
叶春秋老实回答道:“在詹事府司经局。”
“呀……”焦黄中忍不住‘惊讶’:“司经局,这可是好去处啊,詹事府可是人人称羡的地方,春秋好运气,将来等陛下有了龙子,册封了太子之后,春秋便前途大为可期。”
叶春秋觉得这人恶心,果然听到他身后几个翰林官偷笑,却只是面如秋水,想要拱手告辞。
焦黄中得意洋洋地继续道:“其实我在待诏房是最辛苦的,时刻伴驾,一丁点清闲都没有,今儿陛下还过问了翰林院的事呢,听说我是新晋的翰林,特意多问了几句话,陛下年少,不过性子还算随和……”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宫中的事,叶春秋却只是抿抿嘴,作揖道:“我还需去应卯,告辞。”
焦黄中目光一冷,便冷声道:“哦,春秋可要……”
叶春秋正待旋身要走,听他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回过头,很奇怪地看着焦黄中,道:“焦同年,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焦黄中笑嘻嘻地道:“你但说无妨。”
叶春秋便道:“我乃翰林编撰,你是庶吉士,请焦同年自重。”
焦黄中脸色变了,叶春秋是从六品编撰,而焦黄中这个庶吉士只算是实习期,正式的官职还没有授呢,就算他留在翰林院,一年半载之后至多也不过是个七品的翰林编修,此时……他应当称呼叶春秋为大人。
焦黄中正待要说什么,叶春秋已是和戴大宾去点卯房了。
回到家中的时候,叶景还未回来,也不知他在户部观政如何,倒是近来内城的宅子还在修葺,所以孙琦忙前忙后,四处寻找匠人,添置材料,对于这件事,他尤为上心,尤其是上一次赌坊那儿的事发生之后,他更加明白自己的命运与叶家父子二人是连为一体的,没有这个姐夫和外甥做靠山,即便真有金山银山,也不过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他挥汗如雨的回来,便问叶春秋:“春秋,在翰林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