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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想到,现如今,陛下要拿一柄剑出去做彩头,心里便不免酸溜溜的,自个儿都巴望不到的东西,陛下竟是轻巧的要赠人了。

刘瑾一一称是,连忙去命人出宫押注,放出消息去,同时去仁寿宫传达陛下口谕去了。

朱厚照在暖阁,目不转睛的看着剑架上的双肩,取出一口,将剑拔出,这剑竟并没有雪白的光亮,却是通体黝黑,只是在这其上,却是刻着铭文,铭文注入了金粉,因而这黝黑的剑身上,在烛光下,又闪亮着光闪闪的镇虏二字,朱厚照看着剑,露出微笑,每次握剑在手,他便仿佛看到自己在金戈铁马的沙场上,用这柄削铁如泥的神兵四处冲杀,耳边仿佛回荡着鼓声,他胸膛起伏,眼眸光亮,却不禁喃喃细语,咕哝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却是来了,两个国舅有些忌惮朱厚照,尤其是在张太后不在的时候,恶人还需恶人磨,在这紫禁城外头,两兄弟习惯了招摇过市,可是遇到了这个外甥,却是一丁点脾气都没有。

“见过陛下。”二人匍匐拜倒,不敢抬头了,其实最重要的是,他们进来时,看着朱厚照手里拿着一口宝剑,抚着剑身沉吟不语。

这个外甥……若不是天子……那就是个十足的神经病啊,做事疯疯癫癫,乖张得很,这若是一言不合把自己兄弟二人砍了,理都没地方说去。

于是寿宁侯张鹤龄赔笑道:“好久不见陛下了,今日一见,眼看陛下龙精虎猛、精神奕奕,臣等兄弟二人……心中甚慰……方才……方才臣还和太后娘娘说呢,说陛下很有孝心……呵……呵呵……”

旋即干笑,张鹤龄的心计还是有的,不但在朱厚照面前装孙子,而且无意之中提到了太后娘娘,这意思就是说,陛下你别发疯啊,咱们可是亲戚,陛下要孝顺,若是玩过火了,太后那儿……

谁晓得朱厚照将剑收回鞘中,兴致勃勃的道:“噢,叶爱卿比剑的事,你们知道吗?”

若说哪儿发生了什么灾荒,两兄弟是铁定不会知道的,可要说起这京师里头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张鹤龄和张延龄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张鹤龄忙是喜滋滋的道:“那叶春秋乃是臣的贵人,这样的大事,臣怎会不知呢,臣还押注了呢,压了二百两叶春秋赢。”

朱厚照霎时显得更有兴趣了,道:“想不到你和朕一样……都压了叶春秋……哈哈……果然英雄所见略同。”便又看向张延龄,道:“你呢,你压了多少。”

张延龄一脸踟蹰:“呀……臣压了三千两。”

三千……

朱厚照也万万料想不到自己这个小国舅有这样大的手笔,朱厚照眼前一亮,道:“看来你也很看好叶春秋?”

顿时,张延龄的表情显得很是古怪,本想敷衍过去,可是却又怕背负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这事儿,只要厂卫那儿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