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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在于,杨帆之后的教匪会不会放人呢?这事儿可就有些拿不准了,若是他们出尔反尔,这朝廷可就真正的栽了。

刘健心里唏嘘,偏偏又是无可奈何,这个条件简直就是苛刻,偏偏不答应不成,若是不答应,再送一根寿宁侯的断指来,到时候张太后若是凤颜大怒,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终究……结果已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态度问题,你若不显出上心的样子,到时候就可能大祸临头。

刘健捋着须,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在边上的谢迁:“这个时候,理应骁骑营的人已经准备妥当了吧,天津卫那儿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谢迁憋着一肚子气,却只能无奈地苦笑道:“妥当倒是妥当了,骁骑营前日就接到了密令,拱卫教匪离开,他们报出的数目是一百一十二人,将这些人送去天津卫,海船已经准备好,大抵正午时分就会出海。哎……刘公,这办的是什么糊涂事啊,堂堂朝廷,居然被百来个教匪耍的团团转,此事若是传出去,刘公与我,还有宾之,我等都要无脸做人了,千秋史笔还不知要怎样骂。”

刘健不置可否地抿抿嘴,虽是这样说,可有什么法子呢?

倒是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天子驾到。”

众人不敢怠慢,忙是迎驾。

朱厚照心烦意燥地入殿,高坐御椅上,他沉着脸,显得很不高兴。

教匪的事已经闹得他很是不安了,仁寿宫那儿又是隔三岔五地将他叫去骂一通,母后这一次是真的急红了眼,连儿子都有不要的意思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失仪

朱厚照也是早已压了一肚子的火,这些教匪真是罪该万死啊,偏偏……今儿还得好吃好喝地护送着他们出海,就这……寿宁侯回不回得来还是两说的事呢,他们一旦出海,天不管地不收,就算直接将寿宁侯丢到海里去喂鱼,你能将他们怎么样?

闹到这个地步,朱厚照感到了深深的羞耻,平时大家都哄着他,说他是九五之尊,说他富有四海,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说得真好听哪,结果呢,奈何不了几个师傅,还得哄好母后,吓,这倒也罢了,这是应当的嘛,却连对一群蹬鼻子上脸的教匪也无可奈何,这令朱厚照有气没处出,却只能憋在心里,有点儿内伤。

“噢,殿试还未开始,已经开始点名了吗?来,取名录来。”

朱厚照唯一的慰藉,就是今儿的殿试了,心里说,无论如何,这叶春秋总会来吧,难不成他会连殿试都不考?此前虽然没有打探到他的踪迹,可是这样的考试,他若是不参加,那才见鬼了。

于是很快有宦官将点卯的名录送来,朱厚照笑吟吟地靠在御椅上,道:“今科却不知谁能中状元,呵呵……”他一页页地翻阅,看到了焦黄中,不由打趣道:“焦师傅,你儿子也来殿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