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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白莲教里的复杂状况,紫禁城里内阁也不得安生。

四个阁老看着送来的一个锦盒,已是面面相觑,这锦盒是骁骑营送来的,而这锦盒里的东西,让四个阁老望之打颤。

这是一根断指,一根已经完全没了血气的断指,干瘪的皮肤只是搭在骨上,显然是用石灰腌过,所以没有腐烂。

而骁骑营是自拿伙贼寇那儿获取,可问题就在于,这是谁的断指?

刘健发出了一声苦笑,他原本还想按部就班,再给那些乱贼一些压力,在他看来,这天下朝廷绝不能受人胁迫,无论是谁也不成,更遑论是一群白莲教的邪魔外道了。

可是……送来的这截断指,足以让他变得不轻松起来。

这断指是谁的?

显然分辨不清了,只是几个阁老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谢迁坐着,良久之后,叹了口气,道:“白莲教匪狡诈异常,现在来看……或许……这不是寿宁侯的断指也是未必。”

刘健不露声色。

李东阳眼波一动,道:“无论是与不是,不是你我说了算,也非事实说了算,而是……”他朝仁寿宫的方向看了一眼,目中露出忌惮之色:“而是太后怎样看,我听说,太后为了此事,已经茶饭不思了,召陛下去见了七八次,陛下心忧太后,现在也是急躁不安,眼看着啊,就要殿试了,却出了这样大的岔子,是不是该将殿试往后推一推。”

刘健却是正色道:“不可,国家抡才,怎么可能受这些宵小影响,若是为此而退推后殿试,只会让人误以为是北通州出了大乱子,人心更加惶惶,朝廷要沉得住气,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可受一些区区蟊贼影响。”

其余人纷纷点头,刘健在总揽大局方面确实非同寻常,无论是李东阳的智,还是谢迁的急,又或者是焦芳的诡,他们终究都属于偏才,唯有刘健,可能没有谢迁这般刚正敢言,没有李东阳的深沉,没有焦芳的急智,却自有他的长处。

“所以,朝廷平时如何,以后也该如何,大家都要沉住气,没什么大不了的,北通州的贼寇,该转圜的自然也要转圜,寿宁侯自然还要救的,可是朝廷不能乱,朝廷一乱,就顺了人家的意了,围剿的各部,也要安抚住他们,不要让他们有什么压力,不能教将士们畏首畏尾……”

正说着,却有人突然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