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说得滔滔不绝,仿佛自己身临其境一样,刘瑾则是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满是求知欲的模样。
说到精彩之处,朱厚照手舞足蹈:“倭寇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所以对付他们,唯有以恶制恶,而白莲教却多是奸贼裹挟了信众,因而攻心方最好的办法,所以遇到白莲教,最好的方式是以毒攻毒,嗯,这叫什么来着,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要他们的信众信心动摇,则这些人很快就鸟兽作散,不值一提。”
“哎,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朕的意思?”
刘瑾连忙夸张地道:“呀,陛下圣明啊,陛下字字珠玑,每句话都是发人深省,奴婢佩服之至,奴婢明白,奴婢越发觉得陛下高山仰止,让人不敢高攀,陛下小小年纪就已是博古通今,熟谙兵马精要,这不正是……”
“好了,好了。”朱厚照摆摆手,一脸郁闷的让他闭嘴。
还是无法沟通啊,他不由感叹:“若是朕的师弟在此,他必定会明白怎么回事,或许他会有更高明的手段也是说不定,至不济,也应当知道这攻心之法吧,哎……他怎么还没来京师,真是见鬼了,这殿试眼看着就要开始,他还想耽搁到什么时候,真是……”
正说着,有宦官脚步踉跄着来:“陛下,太后娘娘又昏了。”
朱厚照一听,差点要跳起来,急得跺脚道:“那些御医到底是做什么吃的,一点点用都没有,来人,来人,摆驾,真是烦透了,这时运不好,什么怪事都要找到朕的头上。”
急匆匆的赶到仁寿宫,这儿依然有不少人正急着翘首以盼,见了朱厚照来,便纷纷拜倒,朱厚照懒得理他们,径直到了寝殿,箭步冲到凤榻边去:“母后,母后,这又怎么了。”
张太后气色很不好,见了朱厚照,便幽幽叹息:“哎……不就是为了哀家的兄弟,陛下啊,他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哀家想着他在北通州,被贼人劫持了,朝廷虽然已有了动作,可是却一丁点的音讯都没有,哀家心里……难受啊。”
朱厚照眼眸一撇,却见边上还跪着一人,正是另一个舅舅建昌伯张延龄,张太后就两个兄弟,一个是寿宁侯张鹤龄,另一个就是他了。
朱厚照顿时恼火,心里说多半是这个小国舅跑来跟母后说了什么,方才让母后更加忧愤的,便厉声指着建昌伯张延龄道:“你对母后说了什么?”
建昌伯张延龄一脸委屈,他晓得自己这个外甥是瞧不上自己兄弟俩的,也晓得这朝中许多人都看自己兄弟二人不太顺眼,不过他习惯了,自己老哥还在北通州呢,人得救啊,他生怕朝廷那儿漫不经心,自然是跑来张太后这儿哭告几句。
“陛下,臣什么都没说呀。”张延龄对朱厚照怕了个要死,不自觉的身子朝后退了退。
“不关他的事。”张太后气呼呼的道:“皇帝,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就这样对母后的娘家人的?他们是你的母舅,你自幼没什么兄弟,是他们瞧着你长大的,你无论是做太子还是做了皇帝,都要时时刻刻将他们惦记在心上。”
朱厚照只得道:“儿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