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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那儿的奏报,都会加急送到内阁和宫中。

天子这几日的心绪不好,因而阁臣们这几日倒也没有打搅他,整个庙堂,安静的可怕,显然,现在并没有人愿意跳出来指摘什么,他们都在蓄势待发,在等待。

一旦南京传来了确实的消息,这火药桶便不可避免的要炸开。

内阁这儿反应,还算平平,四个阁老虽然各怀心事,却没有谈及任何关乎于南京的事,大家似乎都相守着某种默契,不愿挑起任何是非。

外间闹得再厉害,似乎也与这里无关。

焦芳显得很是心绪不宁,不过他的言谈举止也没什么出格之处,上午还在和刘健吃茶,谈笑风生。

只是一到了自己地公房,四下无人,他便显得忧心忡忡起来,所有的矛头,都指着刘瑾,一旦南京传来噩耗,又当如何呢?

他正恍惚的功夫,突然,隔壁的公房里却传出了拍案的声音,一向脾气火暴的谢迁的声音传来:“胡闹!”

焦芳微楞,虽然这位谢阁老素来情绪激动一些,可是似这样在内阁里发这样脾气的时候却是不多。

出大事了……

南京的噩耗传来了吗……

焦芳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是凭着刘瑾的关系才得以入阁的,一旦失去了刘瑾……

他目光幽幽,其他三个内阁阁老,可都是弘治的托孤之臣,唯有自己是新晋的大学士,他们是密不可分,唯独自己却是孑身一人。

焦芳有些耐不住了,他故作轻松的背着手,走出自己公房,却并没有去寻谢迁,可是朝一个在阁里办公的书吏招招手:“赵书吏,你来,为何江西布政使司去岁的钱粮还未押解来,是不是户部已经入库,却是漏了?”

这赵书吏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毕恭毕敬道:“焦公,户部已经在催了,说是运河那儿,连日下雨,河水暴涨,因而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