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不说话了,这文章在很不起眼的地方,嗯……巴掌大,而且……是一首诗……
又作诗。
想到叶春秋作诗,他就觉得头痛。
不过……作诗是最容易浮夸的,邓健喜上眉梢,这叶春秋作死啊,人家让你去写一写你自己平倭的经历,你好好的写文章,如实的写出来是最好的选择,既不能谦虚的过份,也不能浮夸太多。
可是你居然作诗。
关乎这一点,邓健是最清楚其中底细的,他是御史啊,左右士林清议的事,是他的拿手好戏,说穿了,人的嘴就是刀子,很多时候,风头越大,死得越快,别管你是谁,只要热议起来,就不免要被人抨击。
所以自己陈述自己功绩的事,几乎就是找死。
其实何止是他,就算是关心叶春秋的黄信,也是拧起眉,觉得叶春秋这一次太轻浮了。
若只是作文章倒也罢了,偏偏作诗,须知做诗不同于文章,诗是最容易浮夸的,因为只有浮夸,才叫诗,这就好似什么回眸一笑百媚生、后宫佳丽无颜色;又或者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前者是将一个女子的美艳形容到了极致,后者明明特么的就是一个瀑布,你特么的还三千尺,还银河落九天,若是从诗词角度上来说,固然是能让人浮想联翩,可是从现实角度来说,你咋不上天呢,三千尺你个鬼啊,你特么的欺负我没见过银河?
若是这平倭也这样写,这吹的上了天,而且还是自己吹嘘自己,这不是作死?
却听邓健开口念了:“小筑暂高枕,忧时旧有盟。”
我现在的生活很舒适,但不要忘了我们有个倭国的邻居。
嗯……韵律上没有什么问题,也不算很出彩。
邓健继续念:“呼樽来揖客,挥麈坐谈兵。”
若是有朋友来,就赶紧拿出酒杯来待客,一起商讨倭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