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一百文一本的太白集,里头这么多的文章,而且还有近来风头正劲的不少读书人为之处稿,其他的书籍,内容及不上太白集,价格又是居高临下,很快就开始无人问津了。
那些本来不想买书的,看着价格低廉,此时也愿意花钱买书了。
因而,当太白集第三版开售的时候,顿时又是万人哄抢的局面。
……
在南京都察院里。
浙江巡按御史厅的两个年轻御史很不对付,如今已是人所共知,黄信对此,却是不以为意,邓健那家伙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所以即便和邓健闹了矛盾,也不会对自己的清誉有所影响。
不过这几日,他到院里当值的时候,却总是看到邓健转了性子一样,逢人就笑,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偷偷摸摸的,上次还跟自己的顶头上司佥都御史张绍口出恶言来着,可是一大清早,就一脸很谦虚的样子跑去张绍的公房,口称大人吃过了吗?
张绍虽然是他的上司,可是见了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人,其实心里感觉毛毛的,任谁见了这种愣头青都会害怕啊,他发飙起来,连他自己都害怕,何况是年过四旬,拖家带口的张绍了。
张绍自然要安抚他,便笑容可掬的道:“噢,文彬啊,你怎么来了,吃了,不吃哪里有精神,有劳你关心,快,来坐下,文彬来寻老夫,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邓建显得特谦虚,侧身坐下:“下官新近续作了那首人生之若初见,不是那诗只有上厥,没有下厥吗?下官也是闲来无事,所以续作了下厥,想请大人看一看,斧正一下。”
张绍面带笑容,连声说:“文彬还有这样的雅兴,我素知你学问很好的。”心里却在痛骂,你吃饱了撑着吗,好生生的御史不做,非要跟一个举人比试高下。
他拿了邓健的诗来看,嗯,虽是续作,倒也还尚可,便捋须道:“不错,不错,文彬果然高才。”
邓健方才笑了,就仿佛出了一口气的样子,笑嘻嘻的道:“院里的同僚都说好,不过我也不是谦虚,总觉得理应不会比那叶春秋的续作差,那叶春秋,毕竟还是……”
张绍心里叫苦,你背后说人坏话很有意思吗?
接着邓健摇着脑袋道:“小小举人,也不过如此,只是我将心思放在案牍上,当真用了心,作的诗词岂是他能比的,啧啧,解元,哼哼……”
黄信其实早就留了心,见邓健进去寻佥都御史,便以为邓建背后说他什么坏话,故意拿着一份公文在倾听,这一听也不知该怒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