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禁开始在想,怎么为叶春秋转圜和推脱呢,现在自己和叶春秋属于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撇清是不可能了,自己这个御史清流,现在好似成了专职为叶春秋洗地的一样。
谁晓得王华却是道:“噢,原来还有这个典故,被书商裹挟,倒也是常有的事,老夫岂会不知,不过,老夫问你,为何他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只有上厥,没有下厥?他这诗是不是已经结尾了,只是不肯印出来?他近来有没有书信于你,可提及过此事吗?你这里可有下厥?”
黄信的脸顿时僵住了,我特么的冤枉啊,我怎么会有下厥,虽然我和他关系很好,可是修书往来,怎么会连这个都说?是,没有错,我虽然天天跟人说我和春秋同穿一条裤子,自从他中了解元,我一时虚荣,也确实是吹了牛,号称自己曾悉心督导过他的功课,可情诗这件事,我不知道啊。
假若是别人问,黄信只一句不知就好了。
可是王华问,黄信却心里没底,不知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不知道,另一种可能是他知道但是不说。前者可以原谅,后者就该诛心了。
可问题就在于,怎么让王公知道,这是前者,而非后者呢。
见黄信一脸踟蹰,王华便也哑然失笑,并没有步步紧逼:“噢,看你局促的,想必是不知了,无妨,无妨,其实老朽也只是在部堂里听诸官说起,便命人买了一本,随手想翻翻看,这诗是极好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杀气腾腾
王华看着黄信脸上故作淡定的表情,顿了一下,继续道:“嗯,这诗颇有寓意,虽名为男女之爱,实则其寓意早已超脱了男女之事,春秋这个年纪,竟有这样想法,殊为难得。他只写了上半厥,既然说的是要读书,那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少年人偶尔自娱,写一些诗词来没什么错,还晓得勉力自己读书,知道这经义之道才是正经事,这实属难得,人最怕的就是不懂得约束自己,好吧,老夫等第三期就是了。”
黄信唯唯称是,又有一种想死的冲动,虽然不让他解释了,可是他心里还是慌慌的,虽然王部堂这样说,可谁晓得他是怎样想的呢?
黄信这一次倒是没有猜错。
王华虽然口里夸奖了叶春秋一番,可是心里,大抵也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过的,那太白集在外头风言风语,他不过是起了兴头想看看,谁晓得这一看,有了上面,下面却是没了,见鬼了,才刚刚带入进去呢,这诗自是作得极好的,很容易把情感带入进去,尤其那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只短短一句,就让人想起诸多的往事,谁晓得刚刚感情酝酿出来,你特么的下面没了。
既然黄信也是不知,瞧他一脸苦恼的样子,王华是个厚道人,也就不催逼了。
其实最无语的是,叶春秋的行为自始至终都挑不出什么错来,先是说男女之爱,勾起了所有人兴趣,大家起初以为是艳词,还真动了好奇心,就想看看十三岁的小解元能写出什么艳词来。这就如后世某个当红的清纯小生号称要去拍爱情动作片,自然引起了极大的关注,足以造成轰动。
谁晓得这艳词并不艳,又好像后世的观众到了影院,发现看的居然是爱情艺术片。特么的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