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叶春秋也将这一家子当做是自己很亲近的家人。
等洗漱完了,虽然惦记着还没吃晚饭,可是困意袭来,叶春秋实在吃不消了,这一夜连字都没有练,便回房睡去。
……
有人在呼呼大睡,却也有人无论如何都睡不踏实。
赵嫣儿已是如丧家之犬一般的从衙里被赶了出来,她心里是又惊又怒,按照她的预计,这知府大人不应当如此啊,可是偏偏,赵知府却是不留任何的情面。
秦淮楼是不必回去了,眼下事情还没解决呢,她思来想去,叫人备了一顶藤轿,便匆匆地赶往靠着鄞水的一处幽静宅院,这宅院外表看去平淡无奇,可是等她磕了门,门子把门开了,她踏入宅院之中,里头的堂皇便足以让人咋舌,乃至于那影壁,竟也是用上好的瓷砖,绕过了影壁,便是数不清的花草和两侧雕梁画栋的建筑,门子引她进了一处房里,前头是屏风,里头隐隐约约有人坐在灯台下看书。
赵嫣儿再也止不住泪,款款拜倒在地:“公子,秦淮楼完了,公子想必已经知道了消息吧,那叶春秋带着读书人砸了秦淮楼,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又对他偏袒,且不说这秦淮楼巨大的损失,只怕要修复起来,少说也需数千贯,可是此事传出去,谁还敢去秦淮楼……公子……求公子搭救,公子要碾死那叶春秋,就像碾死蚂蚁一样容易,公子在杭州的……”
此时,屏风里的人影有了动作,像是放下了书,声音却是显得出奇平静:“你说完了吗?”
“说……说完了。”赵嫣儿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是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公子’徐徐道:“哦,既然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走?”赵嫣儿顿时花容失色,平时秦淮楼绝大多数的进项,可都是送到了这个宅子的主人手里的啊,不是一开始就说了,所有的关节都打通了,不会有任何麻烦,也不是说好了,这宅子的主人手可通天,公子的父亲,在杭州为官,便是在南京,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吗?这……就这样打发自己走?
赵嫣儿的心里当然是不甘的,声音里多了幽怨:“公子……”
‘公子’却是打断了赵嫣儿的话,淡淡地道:“还有,从今儿起,你赵嫣儿和这里再也没有任何的相干,明白了吗?”
赵嫣儿惊得瞪大了眼睛,咬着牙道:“这……这秦淮楼,是我娘传给奴的,她一辈子的心血都花在秦淮楼里……”
屏风之后的人却是笑了,这种笑容中带着慵懒,但更多的是不屑,接着道:“你来,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