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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潺潺的姚水稀里哗啦,却是掩盖不住那伶人的清唱:“早晨间借与他,日平西盼望你,倚门专等来家内,柔肠寸寸因他断,侧耳频频听你嘶。道一声好去,早两泪双垂……”

声音婉转悠扬,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

何茂高高坐于此,这些时日,临案各府主持院试,他已是显露出几分疲态,这宁波府的院试算是最后一站了,考完了宁波今年的院试,就算是结束,所以他的心情还算不错。

他侧耳倾听着帘后伶人的清唱,如痴如醉,偶尔抬眸,见座中宾客亦是侧耳静听,都是心满意足。

一曲终毕,何茂不由捋须含笑,赞叹道:“甚好,甚好,此天籁之音也。”

众人纷纷赔笑,这位何提学的乡音很重,一口山西的腔调,不过陪坐一旁的赵同知也是山西人,忙是操着山西口音道:“这几个伶人能得何提学赞叹,也属难得了。”

一个老士绅咳嗽一声,跟着道:“何提学一席话,足以让他们的身价百倍了。”

大家都笑起来。

何茂放下筷子,笑容可掬的道:“大家抬爱。”

寒暄了几句,何茂便与坐一旁的赵同知低声寒暄,老乡见老乡,似乎总有许多话要说。

酒过正酣,就不免说到学政的事,何茂微醉,笑吟吟的道:“宁波素来文风鼎盛,老夫这两月临案各处,为朝廷抡才,不过总难寻到什么旷世的好文章,此番来了宁波,或许不会教老夫失望。”

说到这里,气氛已经活跃,有人道:“何提学难道不知,本府新出了一位神通吗?此子年纪轻轻,就已连中县试、府试案首,出口成章,世所未见啊。”

“还有这样的人?”何茂面带微笑询问:“又不知作了什么文章?”

坐在一侧的赵同知听到这里,脸色已经有些僵硬了。

有人道:“此人叫叶春秋,他的文章,老夫倒是记得一些。”

说罢,此人摇头晃脑的背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