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公乐了:“瘦了……在河东那儿读书想必很辛苦,不过河东那儿曾是黄御史少年时读书的地方,去去也好,沾沾他的文气。”
对黄家叶老太公不再愤愤不平了,两家似乎有修好的意思,前几日,黄家还送了一些礼来,让叶老太公心里好受了许多。
叶辰良对叶春秋只剩下了满腔的妒意,叶春秋竟然能去河东读书,这个大脚妇人生出的儿子,真是糟践了那一处幽静的地方。
叶辰良几乎可以料定,叶春秋依然还是那个渣渣,可是他为何会中案首,为何会有那么多优异的表现呢?
不及多想,叶辰良顺着老太爷的话道:“大父,春秋越来越懂事了,我听说,他在河东很用功,这一次府试是必中的,说不准,又能中一个案首呢。”
叶春秋心里笑了,这个大兄是在挤兑自己呢,即便是中了一个县试的案首,可是奉化县毕竟不是文风鼎盛的地方,至少近几十年,还没有一个奉化的县案首成为府试第一,叶辰良故意这样说,分明就是捧杀啊。
老太公听了却是很高兴,不断的捋须,笑着说:“若是如此,那就真正光耀门楣了,辰良也要好好努力。”
用饭的时候,叶辰良不断道:“大父,我要多多向春秋学习,春秋悬梁刺股,读书很用功。”
叶春秋笑嘻嘻地道:“大兄用功比我多,我哪里比得上。”
哼哼,捧杀吧,捧杀吧,随你怎样捧杀,反正不掉我一块肉。
用罢了饭,又是喝茶,老太公勉励了一番,才让二人回去,于是叶春秋和叶辰良告辞出去。
出了老太公的院落,叶辰良叫住叶春秋,道:“春秋,春秋,你是明日成行吗?我舅舅明日派车马来送我们去宁波府,啊呀……不知道有没有位置,我得去帮你问问,最好你随我一道去,沿途也有照应。”
叶辰良的娘舅在宁波府里公干,虽然只是个不值一提的书吏,不过据说混得还算不错,听说自己的外甥要进行府试,便叫了人来接。
“哦。”叶春秋也不知道自己父亲会有什么安排,叶辰良虽然假惺惺的,却也没有必要戳穿他赤裸裸的炫耀之情:“大兄若是有位置,同去也好。”
叶辰良眉飞色舞,道:“同去就好极了,我正有许多的学问要请教你,你和我是兄弟,你现在是县案首,我也与有荣焉,前几日我修书给了几个外县的朋友,一直都在称赞你的学问,等到了宁波府,为兄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认识。”
叶辰良一下子改变了态度,叶春秋假若当真只有十一二岁,怕是早就被他蒙了,偏偏叶春秋两世为人,你这种小伎俩,还敢班门弄斧,扑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