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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要去那河东,还是草庐,叶春秋一下子没了精神,心里不禁琢磨:“这是大父的意思吗?大父为什么这样安排?就算是要去,那也理应让他的乖孙叶辰良去。想必……是王县令说了自己许多好话吧,让大父对自己的态度有了改变?”

次日清早,叶三在一边背着一个大大的书箱,里头装着文房四宝还有许多吃食,以及一些必备的书籍、换洗的衣衫之类随叶春秋出了门。

一主一仆穿过了田埂,一条如玉带般的河水湍湍的摆在了叶春秋的面前。

叶三寻了船翁过江,等到了对岸,一片平川一览无遗,因为河水冲击,所以两岸都是淤泥,县里在这里修了河提,河堤上有碑亭,大抵上是撰述了当初某县令修河时的功绩,沿着河堤杨柳依依,往前一些,就是叶家的百亩土地了,几座孤零零的草庐便矗立在其间,庄客听说叶家少爷来了,纷纷来见,这里有三户人家,现如今都是叶家的佃户,住得不远。

此时,只见在田埂处,一个披头散发的六七岁娃娃撅着屁股不知在泥里掏弄着什么,一个庄客的妻子发出杀诸似的嚎叫:“虎头,再玩泥巴便打死你。”

叶春秋打了个冷颤,这位妇人的音量,让他对所谓的清静读书不抱什么希望了。

一旁的庄客显然是晓事的,知道自己婆娘的声音吓着了这位金贵的小少爷,于是怒容满面地冲上去嚎叫:“你这臭娘们,叫什么叫,叫什么叫。”

那婆娘水桶腰,一脸横肉,不肯示弱的声音更加凄厉:“你也在号丧,你可以叫,我为何不能叫。”

“啊……你这臭婆娘……”庄客二话不说,从柴门抽了藤条就要打。

那婆娘便滔滔大哭:“赵大虎,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你又打我,我和你拼了。”肥硕的身子冲过去,一把将庄客撞倒,然后是抠眼、咬耳朵、撩阴。

叶春秋看得目瞪口呆,另外两个庄客急了,便冲着骂:“赵大虎家的,你们这是做什么,小少爷在呢,明年加你们租,啊……呵呵……春秋少爷,我们先给春秋少爷安顿吧,他们打个半时辰也就和睦如初了。春秋少爷读书的柴院可是当年黄老爷读书的地方,黄老爷晓得吗?哎呀呀,这是咱们的奉化的文曲星下凡,中了进士,现在做了好大的官。”

原来这地方是原来黄家子弟读书的地方,现在田地给了叶家,连这读书的草庐也就一并相赠了。

叶春秋进了草庐,里头倒是干净,显得一尘不染,书架、书桌应有尽有,墙面上还悬着几幅发黄的书帖,大抵是书山有路勤为径之类的话。

虽然外头还在吵闹,不过这里还算是满意的,叶三已经开始收拾起屋子了。

叶春秋决心出去走走,待他出门的时候,外头的赵大虎和他婆娘突然消停了,然后那婆娘‘彬彬有礼’地来致歉:“春秋少爷,是我们没规矩,冲撞了少爷,还请少爷见谅,少爷肤色真好,长得也好看,真像是天上……啊……我想起了,当初的黄老爷,十几年前在这里读书时,也是这样的好相貌,黄老爷待人很和气,我记得……”

赵大虎怒气冲冲地道:“你看上了黄老爷是不是?我说为何你还在做姑娘的时候总是殷勤的来这儿看我。”